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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官员痛心：“常岁宁妄图混淆皇室血脉，什么李氏血统，显然是假的！”

李智的神更为难了，真假与否……重要吗？

众官员们慷慨激词之际，一名官吏从外面来，面有些发白：“……府衙又使人前来传话，让太殿与诸位大人早作准备，是最迟三日后便要动启程前往太原了！”

“她这分明是要迫我等去太原为她见证！”一名御史拿宁死不从的语气：“此举置储君面于何！狼野心，欺人太甚！”

李智言又止。

太妃说过，很多时候，面是人自己争来的——若是他主动合前往，又何来迫与不面呢？

这话李智没敢说，他委婉地：“不如先问一问圣人的意思吧。”

捍卫自己被骗的权力

跟随太的这些官员们，自来到洛后，已经很少再过问“圣人的意思”。

但他们此时都很清楚，此次况特殊，是否要去太原，或者说……真被着去到了太原之后，要如何应对常岁宁，以及还有一个极微小的可能——常岁宁是李氏血脉的说法，究竟是否完全是空来风……？

这些摆在前的迫切问题，都需要去商议印证。横竖明面上他们也不曾和相一党撕破过脸，事关重大，还是先去圣人那里走一趟再说。

圣册帝来洛之后，便一直卧病在榻。

朝廷用于讨伐山南西的兵迟迟无法召回，而昨日荣王动兵的消息传来，那十余万朝廷兵也在荣王大军之中……

圣册帝很清楚，这些兵即便打着与荣王一同“讨伐卞贼、迎取天”的名号，但既已为荣王所用，她再想拿回来的可能便微乎其微了。

得知这个消息过后，牵动了心疾的女帝一整日未能，夜里一直昏沉着，直到今晨才勉了半碗粥。

正如李智此前所察觉的那样，山南西的战事和兵是支撑着女帝的最后一气。

而今那一气散了，从来不知疲倦的天终于倒了。

皇权仿佛是她的力量之源，那源几近枯竭，她便也失去了力量的供养，以可见的程度在衰老枯朽着。

行舟来拜见时，看到披着外袍，靠坐在床，盘起的发髻又添了银白的女帝，有一瞬间甚至犹豫着要不要将消息告知。

但这不忍只是一瞬，他十分确信陛从来不是一位愿被蒙在鼓中的帝王，不到他这臣来自作主张。

虚弱的并未让女帝丢失对气氛变化的觉察，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吐字清晰：“相，今日外面了何事？”

“回禀陛……”行舟抬手执礼回话，尽量平静地：“常岁宁今日传书回洛，自称是李氏皇家血脉，要在太原认祖归宗昭告天，并让陛与太前去见证观礼。”

殿侍奉的人无不垂首屏息，不敢发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