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芷野心，私与兄，趁着拿了幽州范，平卢军中又有兄和石满合行事，或可趁机一举换平卢节度使。

“行吧……”为了掩饰不自在，康芷低将一勺汤送嘴里，佯装浑不在意地：“我没什么意见，你们自己主就是了。”

她往后要打多多的仗，占多多的地盘，抢多多的人，都给她家节使！

康芷抢起人来毫不手，来投靠的民也照单全收。

握着调羹的康芷愣住了。

除夕日，月氏也赶来了范和久未相见的女儿团聚。

每当忍不住心疼粮的消耗速度时，康芷便会掐自己一把，在脑里默念：想她家节使如今坐拥河南这座大粮仓，有大把文士可用，又有淮南作为支撑，海上贸易也已初见成效，不乏生财之……总而言之，节使养活人的本领那可是一等一的！不怕！

起初康芷也是有疑虑的，可当她每每看到那些民们如见救星般向自己磕时，亲看到一个被冻僵的孩童因喝了一碗米汤中重新有了生机后，便慢慢理解了“活民”的意义。

康芷劲十足，短短十日间，又在幽州一带收拢散势力近万人。

月氏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提到“亲上加亲”四字时，已有些不太敢看女儿的睛。

康丛听得大惊，范之不是已经彻底平定了？常岁宁的手怎么还要继续往东？

石满带着石家人也来了，康芷原以为石满前来是为了看一看范的局势，以及同唐醒将军他们商议正事，事实也的确如此，但是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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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士昂开始算起，再到一路横扫到范，把降兵俘兵都算上，再加上一路上招揽到的军，以及主动投奔而来的大小势力……如今兵力已从原先的十五万，迅速增至三十万余。

月氏说着，看了一石满，仍旧犹豫着：“你也是知的，这一年来多亏有你石叔费心相助，我与你阿兄才能事事无忧……这些时日呢，我们便商议了一，想着若是能亲上加亲……倒是再好不过的事。”

这场饭席即将结束时，月氏犹犹豫豫地开，脸上挂着一丝忐忑笑意，对女儿说：“阿妮……有件事阿娘想征得你同意。”

她要和唐醒将军商议，设法将平卢军也收中，到时整个河北便都是她家节使的了！

康芷越算睛越亮——打仗发家就是快，她如今还是很喜打仗的！

另还有许多因战事离失所的百姓主动来投，康芷挑了青壮年留，将那些老弱者都登记造册，就近先安置来。安置民的事康芷不擅，那些是崔家那群人的活儿。

康芷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知砸得有些发懵，但转念一想，自家阿娘了康定山的妾室那么多年，很是不由己。石满丧妻多年未娶，家中净净，人品能力也算上乘……

当晚，康石两家人坐在一起共用了年夜饭。

这其中大半是因一举吞并了段士昂的大军。

然而她话音刚落，却见对面的石雯突然站了起来，欣喜之余又隐隐有些得意地

有了人，今日先给他们一救命的饭吃，来年他们便能凭借双手来回馈更多的钱粮，然后便可以给更多的人饭吃。虽说在利益上，这并不比直接招兵买成就大业来得快而奏效，甚至因变故动而随时会有血本无归的可能，可节使说，唯有如此循环，这世才会越来越好，秩序才会越来越稳固。

片刻，她看了看自家阿娘的神态，又看了一石满，神不由几分古怪。

康芷一直记着，她家节使说过，在这片土地上，唯有人之一字才是最恒久宝贵的资源。

康芷乜了兄一：“范不过是平定范军之的终，又不是我家节使的终！”

康芷咬了咬牙——算了，虽说尴尬了些，但她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

近日，沉浸在抢人捡人和养人的满足中无法自的康阿妮，却在除夕这晚，突然暴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