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了去，足生风，眉间神采飞扬。

常岁宁了前堂后，一路往外书房的方向而去。

常阔跟在她后，一反常态地始终没有说话，常岁宁只听得到他的脚步声和拐杖地的声音。

“今日好歹算个大日，怎都不说话的？”

经过一条游廊时，常岁宁脚未停，随问了一句。

片刻，她才听后的常阔开，声音却是微哑：“属是觉着兴。”

“兴到话都说不来了？”常岁宁笑：“倒还未见你这样过。”

“属也未见殿这样过。”常阔也笑了一声，却似带着两分苦涩：“殿今日这一剑，得甚好。”

殿常剑，但今日剑，斩的并不只是那侍的颈骨，更斩断了那试图绑缚殿的傀儡丝线。

他恍惚间不由地想，若是当年去往北狄之前，殿亦能到挥剑斩断一切，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三年了。

“老常，从前不一样。”常岁宁似窥得了常阔心中所想，：“我从未因从前之事而后悔过，我所行之事皆很值得，你亦不必为我抱憾什么。”

此刻已了廊，她说话间一直未有停脚步，也不曾回看，仿佛一切往昔都不值得她驻足神伤，她的目光始终只在前方。

那名为亲的牢笼困不住她，那些遍鳞伤的前尘过往也困不住她。

她从不苦大仇恨，永远一往无前。

看着那轻盈的背影，常阔眶几分酸涩，心中却也随之一同变得轻盈许多，似卸了诸多心结心伤。

今日这一剑，无关正邪对错，但他觉得当真不能再好了——常阔在心中重复说着。

“我此去洛，短时日无法折返。”常岁宁边走边：“江都与淮南便给阿爹了。”

“放心！”常阔拍拍脯：“都在我上！”

“对了，还有宣州。”常岁宁停脚，回笑：“阿爹也记得代我多加关照着。”

对上那双笑，常阔轻咳一声，尽量正：“只放心……”

常岁宁一笑，也不再多言，继续往前走去，边玩笑般一句：“阿爹且去外书房同史他们议事，我先去见一见两位仙师，请他们为我卜上一卜。”

常岁宁中两位仙师，指得自然是无绝和天镜。

常岁宁直接去寻了二人，待她到时，只见院中一丛泛黄的修竹旁，铺了一张草席，席上置棋盘，无绝正与天镜盘坐对弈，无绝嘴里骂骂咧咧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见常岁宁至，二人连忙起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