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优势，皆不是范王李复能够相提并论的。

卢氏也在等着家主的回答，她不愿见族中因六郎而影响决策，但若族中的决策与保六郎并不冲突，为母亲她自然万分庆幸。

而这时，却听上首的老人缓声：“还有一个选择，是我们从未想过的。”

立时有族人问：“家主所指何人？”

崔据：“淮南，常岁宁。”

堂倏地一静，须臾，一向持重的几名崔氏族人脸上甚至现了惊惑不解之。

崔洐的神也很错愕。

卢氏跟着愣住，旋即睛亮起，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一声音来——家主的光竟独到明亮到了这般地步？！

她从前单知家主睿智，但却不知竟睿智到了如此超前的境界……家主已经到了这把年纪，是何时竟又偷偷有了如此？！

卢氏莫名激动起来，双手攥着帕，死死压制住开赞成的冲动。

那些族人们终于反应过来，有一名老人甚至忍不住离开了椅，站起来，形与声音皆有些颤巍巍地：“家主这是何意？那淮南常岁宁不过是个小女娘，且是外姓，我崔家怎能扶持此等人……”

他有心想说一句“家主莫不是老糊涂了”，但碍于自己更老上七八岁，看起来更像老糊涂，这话也就忍住了。

“之前从未听家主提起过常岁宁此人……”有族人更为委婉地询问：“家主为何会突然考虑她？”

而在这最后的抉择关，家主即便只是将其纳考虑范围，也已经十分叫人震惊了。

他们崔家反对明后，其中有至少一半原因反对的便是女当政，可如今……家主竟考虑要扶持另一位横空起势的女，且是个稚的少年女郎？

这究竟是何理？

士族家主虽有威望，但一族存亡大事，从来也非家主一人可自行决断。

崔洐也很清楚这一，所以他即便也同样认为父亲此言叫人震惊，甚至透几分荒诞，但他也并未有言反对质疑——父亲若果真有此意，自有无数族人会反对，他不必再给父亲徒增无谓压力。

然而他实在不解，只迫切地想要听一听父亲给的理由。

但是，崔洐潜意识里几乎认定，无论父亲给怎样的理由，都不可能真正说服族人。

崔据将族人们的反应看在中，语气却依旧沉静客观：“淮南常岁宁此人，天资众非常人可比，叫人无法不去留意。而纵观今局，如她这般瞩目者，世间再无二人——”

“她确是女之，但正因她为女，能在数年间聚此大势，便愈发可见其心智手段过人。”

此女行事作风，看似毫无顾忌大胆至极，但那归结底，是此前总有人认定她没有与这份作风相匹的能力……但事实上，她一路走到此，全无半运气，所凭皆是毋庸置疑的能力。

崔据虽未曾提及，但已暗中留意了常岁宁许久。

不夸大地说，那个小女治理江都与淮南的这一过程，屡屡乎他的意料，乃至给他以惊艳之。

惊艳之余，他甚至一度到困惑，困惑这样一个少年女郎，数年前甚至被久束闺阁……那些过人而成熟独到的政治手段，她究竟是如何习来的？

用一句矛盾的话来说，这份天资，甚至超乎了天资所能涵盖的范围。

他到不解，乃至蹊跷，于是只能疑心她后另有非同寻常的人相助。

直到数月前，他收到了一封书信……

在族人们或不赞成或斟酌犹疑的反应中，崔据：“令安在此次迎战北狄之前，曾暗中传回一封书信——”

随着这句话，嘈杂躁动的堂重新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老人浑厚的声音在这寂静中开：“令安于信中言，淮南节度使常岁宁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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