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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棠看去，只见是那一直被象安抚着的母象也挣脱了开来，且正是朝着祭池的方向奔去。

“扑通！”

姚冉怔怔地看着她。

这个猜测让姚冉登时如坠冰窟，泪也莫名止住了。

见兄走上了前去查看，崔棠也松了气：“这常家娘还真是命大。”

“掉去了？！”

那母象发一声悲鸣般的叫声，伸鼻，轻轻碰着她的左肩。

常岁宁微转看了一，才见肩膀受了伤，渗了血迹来。

“岁宁！”

少女与象，这大的视觉悬殊在此一刻却奇地和谐，如一幅充满禅意的画，使人心中莫名安宁。

众人尚未完全平复的心弦再次猛地绷。

“放心，不杀它。”常岁宁说。

说着，一把将姚冉扯到自己边来。

“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了！”常阔骂了声，顾不得许多，夺过一名玄策军手中的刀，一手持刀，一手去拉常岁宁，就要护着她退去。

初才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的少女，对上那双冷漠压抑甚至带着不知是冲着谁来的恨意的双，此一刻终于难忍心中委屈，泪而落。

“啪！”

裴氏目光寒极：“我教导自己的女儿，不到旁人过问！”

“这……”曾氏纵是平日里在裴氏面前是个包，此刻也忍不了了：“冉儿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嫂又何苦当众如此！”

崔璟的视线落在了少女前方的坑之上——

母亲是真的怪她不曾顾好自己吗？

那母象很快来到了二人面前，但速度已经慢，常阔握着刀的手放些许，沙场之人，对待危机自有锐察觉在——这母象，此时是没有威胁的。

方才已经急哭了的姚夏纠正自家母亲：“是常自己有本领才对！”

崔琅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赞成：“常家娘是有过的八字在上的。”

悲鸣声还在继续，落在众人耳中，亦叫人到莫名悲戚。

喜儿很快将披风给常岁宁披上系好，常阔则与看向那祭池中那大象的崔璟换了一记神。

母象似听懂了她的话，仰叫了一声，这才安心地退至一旁，站在祭池边，守着掉落祭池中的同伴。

裴氏扬手一记耳光打在少女脸上，咬牙切齿：“废，竟连自己都顾不好！”

这话叫佛祖听到了，该不会又要扣她功德了吧？

同时，一个可怕的猜测忽然在心闪现。

“女郎！”

他话音刚落，余光瞥见前方一幕，顿时吓得了起来，就要躲到妹妹后：“不是吧，怎么又疯了一！”

常岁宁越过挡在前的常阔，上前一步。

牵制，象往前趔趄了一，同一刻，常岁宁松开了象牙，自星盘之上翻落。

那两人的坑池，是为祈福祭祀修筑的祭池，作焚烧祭品之用。

得了女郎，喜儿忙将披风接过：“多谢崔大都督！”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佛祖保佑！”人群中，姚家二房的夫人曾氏双手合十，满脸庆幸之。

言毕噎了一，急忙掩，意识地看向。

随着一声响，那失了理智的公象闪避不及，跌落到了祭池之，震起一阵的烟尘，一时阻挡了众人视线。

还是说……事的发展，和母亲所预料期盼看到的不同……故而才将怒火宣到她上？

此时，有一只大手递了件玄披风过来。

“阿爹，不必。”常岁宁反握住他的手臂，轻一摇。

很多人尚且不曾反应得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待那烟尘散去大半，只见唯有那少女影立在祭池边。

常岁宁顺着那只染着血迹的修大手，往上看去，瞧见了一张没有太多表的冷峻面孔。

“神象掉祭池了！”

少女提裙在前飞快地跑着，彻底没了耐心的公象疯了一般追上去。

公象甩鼻鸣，再次朝她攻去。

衣裙多被刮破的常岁宁没有推辞，微一：“多谢。”

那母象的叫声还在继续回着，怜悯的中似有着哀求之。

见得常岁宁平安无事，姚冉的心也终于迟迟落，这才走到裴氏面前：“母亲……”

发髻衣裙凌狼藉的少女仰首而立，与那母象对视着。

老匹夫竟如此鲁

喜儿跑上前来，看着常岁宁一的血迹斑斑，一时不知从何手才好，泪不由在眶里打转：“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