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冉十指冰凉，颤颤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那双。

“夫人……”一旁的仆妇语提醒之意。

裴氏自觉在女儿面前失言，咬着牙闭上了睛平息心绪。

“辈之事，女郎便不要多过问了。”仆妇声音听似温和：“女郎只需知晓一，夫人膝只女郎一人，所的一切自然皆是为了女郎的日后思虑，女郎当谅夫人的苦心才是……快些同夫人赔个不是吧。”

姚冉轻了鼻，垂睛：“都是女儿多嘴忤逆，才惹了母亲动怒……请母亲责罚。”

如此不知沉默了多久，裴氏才缓缓张开睛，看向面前的少女。

她中没了方才外的激动，此时看着这唯一的女儿时，既像是怨恨后的无可奈何，又如同漂浮于无边苦海之人想要拼力拖拽住最后一块浮木——

“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女儿谨记。”

如此一路未语，只有车动发的闷响。

回到姚家后，裴氏回了居院，刚在里间坐，即有女使捧上了温的茶。

裴氏抬袖挥落，面沉如：“去！”

女使惊吓难当，跪叩首认错后，在裴氏侧仆妇的示意，连忙收拾了茶碗碎片，垂首退了去。

“看到了吗？那小贱人……果真是和他藏在书房中的那幅画上的女人得一模一样！”

“此前你还是我多疑，不该介意我与他成亲之前的些许旧事……殊不知他们非但早已苟合，那女人竟还暗中为他生了孽！”

“他找了这么多年，如今终是叫他找到了！”

“接来是要将人接回来……父女就此相认团聚是吗？”

“那我和冉儿成了什么？我们裴氏又成了什么……全京师的笑柄吗！”

仆妇连忙劝：“夫人且冷静冷静，依婢之见，郎主未必就有认亲的打算，郎主终究还是要顾忌官声和咱们裴家的……”

“纵一时不去认，他迟早也会认的！这么多年，难我还不了解他吗？看似仁厚随和，实则骨里最是自诩清！他如今在官场上站稳了脚跟，翅膀了，怕是不得寻个机会来落我和裴家的脸面，以显他已能独当一面，无需再仰仗我们裴氏一族了！”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嫁于他，过了这么多年不人不鬼的日，如今还要遭受此等羞辱？”

“难我要睁睁等着他带那个孽来上门羞辱我吗？”

那个从一开始就定的决心让裴氏咬了牙:“不过是一个小孽罢了，即便他当真知晓了，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