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

一克制不住的呕声响起，周神凝滞，看向喜儿。

“我今日，除了想同周郎君询问上元节当晚之事外，还为另一事而来。”

周：“不知常娘所指何事？”

常岁宁：“……”

打骂就不必了，偿命即可。

好在面前的少女好歹接了他的话，才不至于就此冷场——

至于是否有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那可太有了。

周这才于心底微松气，直起来：“说来常娘这般纯善，亦不曾与人结仇，缘何会招来如此祸事？那将常娘推落中的究竟是何人？贵府可有查到些眉目？若在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还望常娘务必示。”

常岁宁淡声：“不必了。”

喜儿言又止，想要补充——不是云泥之别，是仙畜有别才对啊。

说着，神忽然有些动：“常娘受如此惊吓，贼人尚未落网，说不该再冒险门来见在……”

她之前只是还未开窍，不懂得什么叫喜一个人……直到如今听闻他定了亲，才迟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常岁宁攥着手指，拼命压制着想给此人一个过肩摔，再将其踹湖中的冲动。

喜儿一手掩，一手托住腹，赧然：“是呢。”

他在想——

常岁宁平静：“她有了。”

常岁宁佯装听不他的试探：“我落后虽得救，却昏迷了数日才醒来，上元灯会人杂，尚未查到什么。”

周已然开“解释”：“与她定亲，实非自男女之，只因她父母双亡，家中只其与一幼弟无人照料，两家本是故，我亦是不忍见她弟二人无依无靠，这才答应了来……”

难怪常娘今日待他颇为冷淡，但又分明未曾怀疑到他上……

豪门梦碎

周脸几变，底有些慌，却又有几分莫名燃起的希望。

此前他曾隐晦试探过对方心意，她都未曾回应，只一心与他谈诗论赋，他本已当她待他无意，自也不可能有什么未来可言，因此他才能狠心来答应了那人……

“听闻周郎君数日前定亲了。”常岁宁淡声问：“如此喜事，怎也不曾告知我一声？”

常岁宁：“……”

这便是常岁安昨晚带回来的第二则值得一提的消息。

是怎么扯到这上面来的？

但……这气氛怎么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大病未愈便来质问他定亲之事……她怕是惨了他！

非但如此，他还朝常岁宁走近了两步。

周皱眉复杂之：“这手之人如此毒，若不能查明真相，实在叫人难安。”

“……我，我自知，不上常娘。”周面涨红，持：“也因此，一直未曾表心迹……可有朝一日，我定会人地的！”

补了一句：“常娘要打要骂，周绝无二话。”

常岁宁恍然：“吃绝？”

周神复杂：“……恭喜。”

说着，声音猛地一顿，神一阵咯噔闪躲，作“我克制良久，怎此时却将心里话说了来”的失言之。

现看来，她并非待他无意。

坦诚说，这人略有三分姿，但因此时拼命想叫这三分变作八分的模样，却反倒将原本那三分也丢了个净净——倒也是另一意义上的得不偿失。

想想也是，她孤僻，甚少与外男接，刚至二八年华便遇到了他，想他年纪轻轻即有秀才功名，要前程有才华，要才华有样貌——对他动心，也是人之常，理所应当。

周的心霎时间火起来，面上却是痛苦挣扎，一双睛里写满了不被祝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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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在与他使小吧？

只是她的语气过于直截了当：“你心中不必有我，你我有云泥之别，我家中人也断不会答应。”

“君立世坦，岂可怀此暗心思？”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羞辱，趁着表态之际顺便表明了心意：“若常娘不信我，我今日便回去与之退亲！反正我心中从始至终也只有常娘一人，与不之人度此一生又有何意义——”

“呕！”

原来竟是吃醋了！

“……？！”周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常，常娘缘何会这般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