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

崔璟：“……回忆得很好，次不必再回忆了。”

常岁安和喜儿唤罢“无绝大师”，又同崔璟行礼。

得，佛光尽碎，好似瞬间从佛坛圣地回到了羊汤馆。

无绝大师笑：“崔施主慢走。”

此时他瞧见了常阔：“哟，老常！”

他的属，好像不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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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属回忆起来了！”元祥恍然：“两年前常大将军与都督率兵征时，常家郎君来送常将军，那时常家女郎好像也来了！就是那次见过！”

“岁宁，快喝。”见她似了神，常阔温声促。

此一刻，崔璟恰行至她侧。

凭运气占来的便宜，她不打算还。

“宁宁，可是好些了？”早上妹妹看他一遂呕不止的画面犹在前，常岁安不敢将脸凑得太近。

“都督……圣人特恩准您与常大将军歇整三日，待于三日后朔望百官朝见之日，再行领赏。”元祥询问：“都督一夜未曾合，昨又忙碌整日，可要回家中歇息吗？”

崔璟她见过不少次了，此时她的视线直接越过崔璟，落在了侧那位圆的僧人上。

“好多了。”常岁宁答话间，视线依旧落在前方那图纹之上。

时有风起，金铃动，轻绣白兰披帛轻拂过甲衣，一瞬即离。

崔璟：“……”

换往常，她未必会对此神佛之说信不疑，但自经历了无法用常理解释之事，便不得不信了。

风中有青竹生的气息，晨光于菩提树间摇曳时，二人无声肩而过。

可常岁安他们也同经一，为何只有她会突觉不适，痛裂？

很倔，很不肯让步的一个人。

无绝盯着她，中似有一丝新奇惊叹之声。

被喜儿扶着的常岁宁经过那雕画图纹之，心有余悸，脚往一侧避开了两步。

“……都督，那是常大将军府上的女郎吧？属瞧着，怎好像隐约有些熟呢？”待常阔等人走远了，守在不远的元祥神略困惑地：“但又记不起来何时见过……”

青年甲衣玄袍，冰凉整肃。

无绝早年便不蓄发，她第一次见此人自荐时，还以为他就是个来化缘的家人，后来才知——人未家，家的只有发。

常岁宁这才看到面前喜儿递来的壶，遂接了过来。

他自己听听这合适吗？

二人皆有所察，崔璟垂眸，与那微仰脸看向自己的莹澈眸光相接，同样一瞬即收回了目光。

殊不知，更不合适的还在后：“咦，多日未见，小岁宁瞧着怎……愈发好看了？”

宁可光，不秃。

总不能她里是条孤魂野鬼，来到这佛门圣地，佛法圣光还真要将她驱逐了不成？

见他似朝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常岁宁以手扶额，蹙眉痛之状——这礼能不行就不行。

崔璟同常阔说了几句话，未再多停留：“崔某先行告辞了。”

甚至都家了，竟也还要来凑这当爹的闹吗？

“……小岁宁这是怎么了？”无绝撩起袈裟摆，在常岁宁面前蹲来：“来来，快叫二爹瞧瞧——”

少女衫襦裙，清新俏丽。

元祥挠了挠。

她方才应是阵了。

常岁宁看向那塔。

石砖之上以金漆彩墨雕画着佛家兽怪图纹。

崔璟颔首，抬脚离去。

而此时，他披住持袈裟，圆大脑，一双滴溜溜的耳垂煞是饱满，面上笑意和蔼而禅意，倒果真一佛光。

可她一没偷，二没抢，如今这般也非是她所愿，更无人问过她的意见，莫非阎王爷自作主张，没同旁的神佛打招呼，意见未曾统一？

前因后果，自述如——

见常岁宁了，喜儿便将人扶起。

少时早秃，脆全剃。

常阔没好气地：“又瞎扯什么呢，岁宁痛不适，你少说两句。”——旁人不知孩遭遇了什么，这秃难也不知？竟还有心思耍嘴。

“崔大都督怎么也在？”常阔意外的声音在响起，常岁宁意识地抬。

无绝已快步走了过来。

“痛啊……来来来，随我去禅院烤一烤火，歇一歇。”

然俗语云，请佛容易送佛难——她既活回来了，这条命既给了她，那剩的，便是她自己说了算了。

誓不给秃发二字留有一丝可继续攻占的余地。

“……”常岁宁略显费解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