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本不是她的，但既占了，为绝日后之患，许多事还是明白了好。

少女不答，只：“还有，村中同行此勾当者，也一并说了。”

扔笔之际，她抬起匕首，在男人手臂上划了一刀，刀刃极，伤了脉，顿时鲜血淋漓。

这是作孽太多自己生不儿，便将拐来的孩留“养”在了边。

少女大致听懂了。

少女看着二人：“何地，何时，拐害何人，是生是死，卖与了何，能想起多少便说多少。”

刀尖冰凉抵在角，妇人都在打颤：“……没人指使，上元节……专盯了边无人的小娘手！”

这一打在了男人肩，疼得他大骂声。

男人惨叫起来：“……该说的都说了，你怎么还伤人！”

“着他们的手，在纸上以血画押。”少女起。

“我问，你答。”少女看着她：“自何将我拐来的此地？”

妇人不解她为何要问此等摆在明面上的奇怪问题，但匕首就在另一只完好的角旁，故还是立即答：“京……京城……”

“别打了，别打了……”旁边的妇人有气无力地扯着哭腔说：“这可是你爹啊，养恩更比生恩重，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你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乞儿，我们发善心把你带回来，当亲儿一般养大，还指望着你来养老送终，谁知竟是个养不熟的白儿狼啊！”

此虽非读书人家，但表面的显然是白丧生意，堂中又可见装着小玩意儿的货担箱——男人想来平日便是扮作走货郎，于各地行走，暗行拐害之举。

“你……你要什么！”看着那贴到自己脸上来的匕首，妇人颤声问。

那让他心中发寒的声音问：“那便问些你知的——除了我和他之外，这些年来你们还拐害了多少人？”

照她所言，少女写罢整整两页，才扔了笔。

妇人会意，于那匕首的威之，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男人与妇人闻言互看了一，皆是一时磕绊语结：“这事……谁还能一个个地数着记着……”

男孩壮着胆微微睁开一睛，对准了男人的再次打去。

故而不缺纸笔，男孩很快便取来了。

男人后背莫名冒起寒气。

少女那双睛更凉了些，对男孩：“取纸笔来。”

二人双手均被绑在后，此时挤在一，自认这细微的动作无人察觉。

初来乍到，还需知己知彼，摸清形势。

“打。”少女声音无波，却如命符咒。

“放心，这不正要给你们送终吗。”少女在二人边半蹲来。

妇人生怕她手中的匕首落到自己上，又因心中有依仗算计，不想再受之苦，便照实说：“……城中柳珂巷，一位员外家中！”

“不……是我救了你！”断了一条的男人也没了方才的气势，此刻慌忙：“上元节那晚，你落掉了河里，旁边没个人在，看就要溺死了，可是我把你救上来的！”

男孩上前两步，咬牙闭着睛朝男人挥。

这事有什么好指使的！

妇人盯着她：“你……你要告官？”

“这我如何得知，我不过是凑巧捡了个……凑巧救了你！”男人心中有一丝狐疑——怎么落的，她自己竟不清楚？

“歪了。”少女在旁提醒。

指使？

妇人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不屑，正要说话时，被男人从背后轻了一。

男孩嘴嗫喏了一，像是不知怎么说。

“再打。”

再想到对方突然大变的举止与胆量，同路上那个只会哭求发抖的废人判若两人，男人不禁觉得面前本可让他大赚一笔的这张脸透了难言的诡异来。

一接着一，男人的骂声渐渐弱了来，只剩了痛叫。

“受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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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无不应从，上前照办。

为表谢意，少女手中的匕首转向了他：“可知我是如何落的？”

少女站在二人面前，垂眸最后问：“今晚打算将我送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