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喃喃。

它将这碎琉璃狠狠嵌自己的膛，从手肘到额，连同那一条傲自负的狐狸血尾，都跪伏在地。

是他活该！他本不该从幽冥间世代回来，他没有摘到与我，就该死在那里！

所以他本世代的意中人死在了这染血佛殿前，死在他近在咫尺的手边，他们再无日后。

狐狸发狠且癫狂，又一次推翻这满殿的宝华，香，珠衣，莲幡，那几座琉璃明灯被它的尾扫，咣当砸在地上，烈烈的灯油烧起了一段经幡，看就要延绵成一场惊天大火，狐狸又是纵一扑，将那破碎的琉璃，赤红的佛火，都揽到自己的前，烧得双爪与前焦黑一片。

最后修罗场

同白昼灯会。

他愿意了，他愿意了啊。

容雪诗维持不住人，又了狐狸的真，它拱握着双爪，在佛前砰砰磕着，撕心裂肺地哭。

“哈哈……哈哈……我活该，容雪诗，你活该……”

愿，堕无间地狱，心伽蓝浮屠，换那意中人，再走一回这世间，再千千万万次，那一束红衣袈裟与她肩而过。

他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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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竟救不得。

他撑开了红伞，站在郑夙的旁侧, 妥帖又周全, 替她遮了风雪。

是他亲手掐灭的。

妖狐喜望外，以为是某真意，可当妖狐抬一看，那释迦金上悬挂着死去的佛陀与观音，那淌落的，正是一滴贯穿了心脉的血，在他迷途知返之前，这万里慈悲的佛国红莲香华早就开败。

我佛，你听见了吗，容雪诗他——

狐狸呕着猩血，尖啸之际，发又恐怖的婴儿哭泣声。

“我错了！我佛！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是我！是我太贪太不懂得珍惜！求求您，把她还我，把我意中人，还我，我替她去死！去赎罪！去万重炼狱！您把她，还给我啊——”

“只要，只要她能回来，我愿皈依您，我永远，都皈依您……”

“我佛……我心，我未来，我的一切，您都拿走……您把她，把我的蛇宝……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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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求了！再不求了——！！！”

“我不求了，什么都不求了，佛……您把她……还我……”

滴答。

它额心落了一滴清凉。

过后, 容雪诗还是了诸天红衣的其中之一，沉默替萝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