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视线又落到他的侧脸。

她注意到一件事——他好像打了耳，还不止一对，几个？

周围有些吵，等位的人很多，有人在打游戏，有人在外放短视频，还有小孩说话玩闹，加上商场的背景音乐，和腾腾的温度，徐云妮觉整个人乎乎的……

她抬手碰了脖颈的薄汗。

“你跟王泰林他们吃饭也这么安静吗？”

徐云妮手一顿，注意力重新集中。

他睁开了，静静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就没说话。”她解释。

时诀的睛里带着血丝，比刚才在外面看着明显了。

他抱着胳膊，怀里的手机一没留意，从旁落。徐云妮想帮他接，没接住，啪唧一扣在地上。

手机摔得离徐云妮比较近，她直接捡起来，还好屏没碎。

结果这么一翻，她就看见了屏保。

一张图片，像是在卧室，有人坐在一张矮床垫上，对着对面窗照的。照片很日常，房间里有镜、钢琴、吉他、桌椅电脑，还有散落的笔记和随意放置的衣服。午后的光从窗外打来，一缕一缕的，非常平静。

从时诀朋友圈照片风格判断，徐云妮觉得这张应该是他自己照的。

徐云妮把手机还给时诀，他接过，斜：“你怎么喜偷看人东西呢？”

又不讲理了。

徐云妮说：“这不是拿起来它自己就显示了。”

时诀不言，冲她手机扬扬，徐云妮心说有时候真跟小朋友似的，还得有来有回。

徐云妮把自己手机翻过来，亮屏幕。

还是那张熟悉的背景图，跟她的朋友圈的一样，黑黢黢的一张。

时诀说：“你是图省事，还是就喜这间风格？”

“怎么间了？”徐云妮转过来自己看看，“是没你技术好，但拍得也还行吧。”

“纯黑图片还用拍？”

“……纯黑？”

徐云妮顿了顿，看看手机，再看看时诀，再看看手机，再看看时诀。

时诀：“犯病了？”

徐云妮：“班，你是不是有散光啊？”

时诀歪着，面无表。

徐云妮把手机递过去，说：“你仔细看看，这是纯黑的吗？”

时诀没接，直接在自己手机里打开了她的朋友圈，开背景图片，就这么看了一会，突然发现这图片右边有个地方，有颗沙一样的白颗粒。

这是……星星？

……这原来照的是夜空吗？

徐云妮看着他的嘴不自觉抿起来，觉得有趣，又问一遍：“班，是纯黑的吗？”

时诀说：“你这什么年代的手机？”

徐云妮说：“我初中时候用的，也没过去几年。”这就是徐志坤去世的那一晚，她从医院楼梯间向外照的。她看着时诀手机上的图，“像素还行啊，这是当时最新的款式呢。”

她只是意识偏过往那看，等真靠近了，闻到了那香，才有了那么额外思绪。

为什么一个男生上，永远有这样的香气呢。

徐云妮的目光从屏幕转向他的，他垂眸瞧着她，弧线畅的上睑盖住了一半眸，视线不太分明。

徐云妮问：“你给我备注的这是什么啊？”

他说：“你不是看到了？”

这个距离，他的睫，肌肤的纹理，脸上的小痣，都一清二楚。

徐云妮再次重申：“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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