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就那么抱着手臂歪着脑袋睡着了。

手机掉在座位上。

徐云妮叫他一声，没动静。

徐云妮想推他，手都伸去了，看他垂沉睡的样，又停了。最后，她把他的手机拿来，上面来电显示“崔哥”。

徐云妮接通电话。

对面上来劈盖脸一通发言。

“你怎么搞一半就跑了呢？林妍还找你呢，我说你实在难受先走了。哎对了，你先别回家啊，我还有事跟你说。”

徐云妮说：“你好。”

那边静了几秒，然后疑惑：“……你谁啊？这不是时诀电话吗？”

“是，他睡着了。”

“……什么？”

“是这样的，”徐云妮简单介绍了况，“我是他同学，刚才在外面碰到他，我们拼了一辆车走。他喝多了，在车上睡着了。”

“……同学？拼车？”对面好像也喝了不少，迟钝又疑惑，“那他说他要去哪儿？”

“回家。”

“你帮我给他喊醒。”刚说完，又改了主意，“哎，算了，让他休息一会吧，我给你个地址，麻烦你帮我把人送那去。”

挂断电话，徐云妮对司机说：“师傅，不好意思，我换个地方。”

最终，车停在了sd门。

时诀仍在睡，耷拉来，发也垂几丝，嘴微微张着。

这么看着，就少了几分清醒时的锋芒。

徐云妮看了片刻，低声对司机说：“师傅，这样，我多转车费，您等他醒了再走，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您看行吗？”

这司机比上一个好说话多了，说：“行。”

“太谢谢您了。”徐云妮付了钱，车。

她已经尽可能小声关门了，但那声音还是让时诀肩膀震了一，迷迷蒙蒙睁开。

司机刚准备玩会手机，就瞧见时诀从后座撑着坐起来了。

“得，这么快就醒了。”

时诀睡了的双，底发红，皱眉，看了看窗外，好像还没搞清状况。

司机说：“刚才你睡着了，你同学帮你接了个电话，让给你送到这来。”

时诀拿来手机，看到崔浩的来电记录。

司机还诚实，又说：“你同学说让我在这等你一会，她多付了车费，结果刚走你就醒了，怎么说，我给你还回去？”

时诀回，眯起，在人涌动的路，他一就看到了那穿着校服的笔直背影，他声音发哑地说：“……不用了，我还吧。”

开门车。

徐云妮在路拦了一辆租车，刚上去，还没来得及说地方，外面有人敲了两玻璃。

徐云妮车窗，时诀弯腰，在窗看着她。

徐云妮：“你醒了？刚才有一个叫崔——”

“我知。”时诀打断她。

车、行人，和秋夜的风，织在一起。

徐云妮看着他，说：“班，你好了吗？”

时诀听她的话，嘴角一扯。

徐云妮发现他脸颊上有一颗小痣，就平行于他左边嘴角两三公分的地方，嘴角一动，就会跟着动一。

他这算是笑吗？徐云妮搞不懂，说是笑，嘴角角度其实是向的，说不是笑，以徐云妮目前的阅历，又不太好解释。

他离得很近，眉、廓，都越发清晰，肤在路灯的照耀，呈现一白瓷般的质。

徐云妮觉得，当的一切忽然之间就有奇怪了，包括画面、气味，还有街上那些细细碎碎的背景音。

环境之中有轻微的眩，大概是酒作祟。

时诀看了看旁侧路，又转回来。

他稍抬起：“加个联系方式吧。”

徐云妮拿了手机。

两人添加了好友。

时诀收了手机，转走了。

徐云妮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叫他：“班。”

时诀回。

徐云妮说：“次别去了吧，你妈妈知会不兴的。”

时诀看着她，没说话。

徐云妮又想起了王泰林那件事，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一并跟他说清楚。

刚要开，忽然一阵轻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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