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无声地叹一气，在家躺了一个礼拜，连大年初一都不得消停。

例会，线上培训，新行的员工像没苍蝇似的打电话来求助……她就这么重要吗？

不，她一都不重要，只是比较好用而已。

她一梳开打结的发，发太了，得她生疼，挤了两泵洗发膏才终于起了泡沫，她边搓着发边想过完年要去把发剪短。

浴室有一面全镜，蒙着厚厚的汽，但她还是可以看到小腹上像蜈蚣一样狰狞的瘢痕，他告诉她了不能抠，两年来她得抓心挠肝也没抠，可它还是越越大。

这瘢痕和她上其他细碎的伤痕一起证明着她的过去，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留住。

何止留不住，她想要的本就没得到过，她习惯了，资质平庸的女人心想事成的几率很小。

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差以为她就要得到最想要的东西，如果他没有在浴缸里抱着她说那些话的话，她想她的梦应该会得更一。

她等着他离开，在窗边目送他的车越开越远，心里木木的。

她洗掉被她脏的床单，帮他理好茶几上七八糟的书，还在厨房找到了他克杯的杯盖，他的家不大，东西很少，全打扫完也只用了两个多小时。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太从东边的窗转到西边的窗，最后一黯淡去……

“喂？”她边拭发边接起电话，行打来的。

“小柔啊，你被投诉嘞！这大过年的，什么况嘛！”

“投诉？”

她已经在家躺尸一个多礼拜了，哪个客反弧这么？

“你说你！唉……况我也不知，我这两天不在上海，工单我让老郑发你邮箱了，你自己看吧，客执意要求你本人致电，今天咱们网不开门，你用自己手机给客回个电话，通话录音不要忘记。”

莫名其妙，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挂了电话把手机和自己一起扔在床上，半个脑袋一一地疼，珠得像要化。

她从床上爬起来去书桌边打开电脑，邮箱右上角又变成了 99 ，最新一封邮件用大的红字标注着：投诉工单，

打开，投诉理由那一栏只有四个字：不辞而别。

不辞而别

更疼了，耳边划过尖锐的嘶鸣，心脏叫嚣着要心房，

她鼓足勇气看向客联系方式，那天她没有带走名片，她以为早就忘记了那串号码，可当它现的时候，这十一位数字就像他在麻醉医生那一栏的签名一样显而易见。

漫的嘟嘟声煎熬着她，这东西，你以为它死了，你以为自己可以波澜不惊，可当那个人的消息传来，哪怕只有四个字，都能让你死无葬之地。

“喂你好。”他还是那样静如止，他一定不知她的世界正在经历怎样的一场崩溃吧？

他不知，他也不在乎，他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最重要，赵小柔算什么呢？而他竟然在控诉她的落荒而逃。

“周先生你好，我是赵小柔。”

光是这一句话已经耗尽了她全的力气，嘶哑的声音像在沙漠里行了无数个日夜，即将倒地死去的旅人。

她听到他的呼声，他说话总是字斟句酌，慢条斯理的，此时此刻也不例外，

“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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