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上前想要服侍谢玦，目光却与谢玦凛冽的视线在空中汇，周扬意识打了个寒战，随即后退两步，转而低将一方净的手帕递给谢玦。

谢玦面无表地接过，只是随意了到案上和袖的血，却并没有包扎伤的意思。

周扬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只是脚刚踏半步，又上缩了回去。

作为服侍谢玦大半辈的人，他最是了解谢玦的，知晓此刻无论说什么，大抵都是无用，大到人生大事，小到包扎伤，只能叫谢玦自己想开。

在这格外静默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声不确定的低音：“师父？公主来了。”

周扬赶走去，让自己的小徒弟附耳说着况，听得脸一变，随即：“我知了。”

他怀着复杂的心重新走室，见谢玦依旧安静地坐在案前，目光却不在面前的折上，而好似在远方，对即将要的话，突然又失去了说的勇气。

“陛，才有要事禀报。”周扬平素得谢玦特许，都是用“我”，今日怀着一番谨小慎微的心，语气也不自觉更谦恭。

谢玦的珠缓缓一转，终于迟缓地落在了他上：“说。”

言简意赅，没有废话。

周扬也就一样话短说：“陛，公主来了，还带着呃……一个孩。”

周扬张地绞着手，其实他也觉得，现今的境况很尴尬，可是公主都杵在门外了，他总不能装作不知吧。

更尴尬的是，他被迫知晓了一些主的秘事，现在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公主，还是一个问题。

公主和……那个孩，如今的定位，在陛那里，到底是什么呢？他拿不准，便只有谨慎待之，以免了纰漏。

他低着，不敢看谢玦的神，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一沉闷的声音响起：“让她……他们来。”

周扬如释重负，连走带跑地去迎接谢卿琬——实则是想离开这个压抑的空间，短暂逃离谢玦的视线。

如今陛的心思难测，脾气也是不稳定，虽然不会迁怒他，但总归还是战战兢兢的。

他踏门，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段窈窕的少女，穿着鹅黄的裙裾，满是鲜活的气息。

只是怀中抱着一个孩，显得有些突兀。

周扬走近了些，忙行礼，抬再看时，只见谢卿琬笑容明媚，如照光：“周公公，陛今日可好？”

周扬腹诽一声：哪哪都不好，只是这话他自然不能说去，于是便：“尚好。”

他的目光转向谢卿琬怀中的那个襁褓，一梗，想了想用词，斟酌着问：“公主……呃这是要带着小公一起去见陛？”

话一，他就觉得自己简直说得是废话，可是此刻他也只能傻甜地笑，看着谢卿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