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氛洽地边走边说，晦暗清冷的雨夜仿佛也染上了几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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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殆尽，金乌东升，昨晚到底受了累，虽有顾应昭送的祖传药膏，但谢卿琬还是比平日起床晚了一个半时辰。

看见钟表上的时刻，谢卿琬一就清醒了几分，快速地穿好衣裙，随意吃了东西，就带上柔妃给她的檀木盒，踏上了去东的路。

路上她想着，若是再耽搁一会儿，只怕就要到晌午了，又有些懊恼自己为何睡过了。

但一想到昨夜的孟浪，她咬住了，垂了眸。

昭殿位居皇东面，是后诸殿中离东最近的一所殿，这座殿是前朝明帝为最受的公主所修建而成，典雅致，冬夏凉十分舒适，本不着谢卿琬的，但当时众公主择取殿时，谢玦却利用了手上的特权，将此地专门留给了她。

到现在，谢卿琬都记得公主们对她羡慕嫉妒的神，在她背后得灼一片，安公主甚至当场酸溜溜地说：“罢了，谁叫人家有个好皇兄呢，太殿怕不是我们的亲兄，而是乐的同胞哥哥。”

想到此，纵使时隔几年，谢卿琬也忍不住脸上一，她知，皇兄总是这般偏着她，那她多偏皇兄，又有什么呢？

她想起昨夜皇兄方解过毒，还不知今朝醒来是何光景，可有改善，不由得脚步加快了些。

谢卿琬早就对前往东的路谙熟于心，于是很快就到了地方。

东各门的守卫已对她十分熟识，未尝问询，便将她放了去。

只是，在快到皇兄日常理政务的地方——明德殿前时，她莫名生起了几分迟来的羞怯。

谢卿琬想起了昨夜对上的那双黑微凉的，里面混沌一片，没有了平日里能够穿透人心的光泽，却多了几分……惊天的。

夜里是为了救皇兄的命，她暂时可以抛去所有，丢弃那些羞耻，害怕，但白日里，她只是将他当作兄，却不得不被迫细思，回味那稠夜里发生过的一切。

作为妹妹时，他看她的神永远是温和而又溺，他与她在床帏间亲密缠时，他的神却让她到全然的陌生。

像是某猛兽，要将她吃拆腹，又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漩涡，让她无路可逃。

谢卿琬第一次在皇兄面前，受到了名为害怕的绪。

也幸好她是他的妹妹，待解毒完毕，她永远都只是他的妹妹。

作为哥哥，是不会对妹妹那样的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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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玦倚在窗棂前，看着今晨刚送上来的奏报，将翻过一页，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通报声：“殿，乐公主求见。”

东侍卫跪地拱手报，照惯例，他们本就不用问殿，便可直接让乐公主来，只是今晨起来后殿的绪有些不太对劲，顾太医临走前嘱咐他们小心应对，尤其是在乐公主之事上，他们才多谨慎了一些。

谢玦一顿，眉轻拢，转朝着窗外望去，但却被窗前栽着的草木挡住，没能看见预想中的影。

忆起什么，他的神忽然暗沉了许多，手中握着奏报置于前，半晌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话。

侍卫跪于地上，一直未听见动静，试探地又问了句：“殿，可否要让公主直接来？公主……”

“不必。”谢玦声打断，他声音清冷，若泠泠之玉，清越透凉。

空气中无端寂静了一刻，直到他再度缓缓声：“你去回禀公主，说孤辰时，要待戌时才归，叫她不用等待。”

侍卫惊讶睁大了，戌时……那岂不是意味着，今日都不见了。

侍卫站起来退殿，转的时候，发现素来洁的殿，衣袖上不知何时沾了一滴墨迹，而殿却恍若未觉。

他本想声提醒，但想了想，最后还是闭上了。

昨夜刚过雨，今日路面尚未透，空气中遗留着清新的雨汽，谢玦却无端觉得有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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