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断了对方装傻充愣的可能。

盛拾月瞳孔一缩，几分慌张之，意识想逃却已来不及了，对面陷沉思的人听到声响便抬起。

打定主意，咬死不承认。

盛拾月撑镇定，揣着明白装糊涂：“某一个纨绔皇女，能与大人有什么事？”

宁清歌终于开，语气分不清喜怒，：“九殿真觉得无事吗？”

这话说得有趣，惹得宁清歌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青底宽袍被风起，衣摆的竹纹晃动，恍惚间还以为真有竹叶拍打。

倘若有人路过，或许真会误会她们是一对躲开喧闹人群，偷藏在这儿，低声耳语、诉说思念的亲密恋人。

走帐篷，便骤然顿住，只见那一熟悉的青衣立在哪里。

可面前人却看得冷气直冒，嘴张张合合，竟冒一句：“大人怎么会在此？”

自己好歹也是个乾元。

而宁清歌不躲不避，仰看向她，如墨玉温的眸倒映着对方模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你听见了。”

盛拾月本能想退，可仅有的倔脾气又拦住她，平日里她虽躲着宁清歌，但也得是在对方没瞧见自己之前，悄然绕路躲开，要是现在就慌不择路地退后，未免也太过丢面吧。

盛拾月来不及追寻，便慌忙：“乾元坤泽有别，此又无外人，要是被旁人撞见，传闲话就麻烦了，如果丞相大人无事的话，某就先离去了。”

宁清歌好似笑了，笑意转瞬即逝，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就消失。

盛拾月又憋一句：“大人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另一人不曾开，只往前迈了一步，将两人距离拉近。

盛拾月平日最是随，可竟连“某”这样的自称都冒来了，好像一从场钻了学堂，肆意桀骜的少女收敛了，如同只乖巧的猫。

这个念让盛拾月有些不自然，偏看向另一边。

她比宁清歌稍半个，往日站得远，便不觉得有多大区别，而如今只差着半臂距离，只能稍低看着对方，风起的两人衣摆，曾有几次短暂相。

宁清歌生得清丽矜雅，五官廓无一不致，好似丹青圣手用尽毕生所学，极力描绘的绝笔之作，微上挑的尾平添一丝柔妩，宛若翠枝积雪，冽而惹人怜。

绯衣的脊背绷，不知何时，掌心有汗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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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拾月一咬牙，便退后半步，立拱手至眉，继而推手弯腰，行晚辈礼：“那小九就恭喜嫂嫂，六皇自幼便得大儒赏识拜门，品行温厚良善，定会厚待嫂嫂，不让嫂嫂受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