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

第一更

秦瑶家里住在一个四四合院改成的大杂院里面，大杂院跟独门独院不一样，白天前后门敞开，横穿两个胡同，前门朱红剥落，原先朱红的大门，现在褪成了土褐，上四个门簪，透着历经风霜的沧桑。

沈桂香走在前面，穿过一段游廊，现几间厢房和一个小院，边上是垂门，照样朱漆斑驳，像是一块块久经旱皲裂的土地，只能从廓上依稀看几分曾经王公贵族的豪奢繁华。

秦瑶走来，第一个觉就是挤，游廊和小院都很仄，让人觉到一压抑，上七八糟拉着电线，小院里横七竖八几条光秃秃的晒衣绳。

穿过垂门，二院，一棵柿树边上站了两个烟的老，每一个院里只有一个龙，另有两三个女人围在龙周边洗衣服。

许慧玲带着女儿英在二院赵大妈家门唠嗑，一见到沈桂香，立刻喊了声：“桂香，你们家秦瑶回来了？”

她这嗓门大，一喊树上的鸟全飞了，几家人都听见了她这一嗓，门看闹。

秦瑶和顾呈走在后面，地面不平，结了碎冰，顾呈怕她摔着，牵着她的手。

“听说你家瑶瑶可给你带了个军官女婿——”许慧玲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瞥见了迎面走来的秦瑶，当即愣在那里。

年轻的女郎穿着军大衣，着帽，浅浅梳了条乌黑的麻辫垂在脸颊边上，她的肤白的晶莹剔透，嘴红似樱桃，在这冰天雪地里，也像是个冰雪雕就的人儿。

眉依稀有着那个胖乎乎丫圆讨喜的模样，却在一瞬间了条，成了这般人间绝。

“这——这是秦家那妞儿！”院里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瞪直了睛，他算是跟秦瑶在同个院里大的青梅竹，那个贪吃的胖妞大了，竟然成了个天仙，这恨不得拍断大。

秦瑶展开笑靥，冲着许慧玲喊了声：“许阿姨，英。”

许慧玲勉挤一丝笑，其他原本来想看看秦家小女带回来个什么军官女婿的人，这时候见到秦瑶，都有些心梗，说不是什么滋味。

就像是错失了“明珠”，以前担心她太能吃，上面四个哥哥，不敢娶回家。

这会儿见到秦瑶落的如此丽动人，又后悔自家小没有抓住机会，若是把大人娶回家，还能有个手艺好不愁吃喝的厨岳父。

什么年龄的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在暗中懊悔到拍大！

现在可好了，白白便宜了外人！

院里一些人开始用一极度不善的目光瞪向秦瑶边站着的男人，顾呈材挑，一样的军大衣，他被几个大爷大妈用挑剔刻薄的光审视。

“这小得尖嘴猴腮，太秀气了，不是个正形，瞧着还不如我儿呢。”

“油粉面！他是个什么官？文工团的还是戏剧团的？”

“这脸瞧着就是个没福的，瑶瑶咋瞧上他了。”

……

这些大爷大妈不分场合地窃窃私语，以为自己的嗓门小，实际上这小院，谁又能听不见呢。

秦瑶汗颜无比，她侧看了看顾呈，火车顾呈跟沈桂香说了几句话，眉柔和，上未来丈母娘家，他也没摆冷脸，偏偏就是这样，反倒被路人大妈嫌弃“太秀气”，“不够稳重”。

顾呈察觉到她的视线，回了她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

秦瑶怔住，她的心忍不住尖叫，刚才他的笑，让她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时候，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这么纯粹的顾小弟弟了。

想亲他，想跟他睡觉！

“小顾和我们家瑶瑶是天赐姻缘，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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