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七考题，周清的卷稀里糊涂便得了“实理实事，字字皆经，冠绝一房”的最优评语。

如此卷，自然要送给副主考陆提学再审阅一番。

陆提学看了卷之后，卷有阅卷官、房官的批红举荐，心知此卷肯定是众阅卷官、房官通过气的，只要文章平上等，当为此次乡试第一个的卷。

他随即看了周清的文章。

“好文章。”

七篇考题，其中三篇，纵使陆提学当年科举时全力发挥，也很难比得上。剩四篇，论文章缜密，比他二十余岁时，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文章，拿去取士都是有一定把握的。

何况这次乡试寒重，许多考生都生病来，在这样的环境，七篇考题，能三篇佳作，四篇中上，实是难能可贵了。

他看了考卷的编号，心越发了然。

“居然是江州的考生。应该不是张慎，他有这平，早就中举了，不必等到这次张家来找我帮忙。看来是外地求学归来的士，否则我应当有所耳闻才是。”他随即叹一气，若是周清得他教导，三年时间，自当有如此平。

届时他有这样一个年轻有前途的门生，且贫寒，没有背景，将来当可继承他的衣钵，照拂他的亲眷。

“到时候可以劝一劝他，随我京。”陆提学心里一个决定。

得良才质而教之，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随后陆提学又要来周清的策论。实是见解刻，又不标新立异。陆提学连同策论和七考题的答卷一并送到宋河那里。

同时他还加了批红。

宋河看了之后，自然挑不文章的病。而且阅卷官、考官、副主考都推荐此卷，他自是顺推舟将此卷中。

接来陆提学等待江州其他考生的试卷，可是送来的卷，大分在平极其普通，稍微有一卷发挥好的，可策论太过普通，甚至缺乏对时政的常识认知，本不可能是张慎的作品。

他倒是觉得有像周清的文章。

陆提学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给这卷批红。

最后发现，江州只有九份卷，问了负责搜捡的官员，才知江州有一个考生没来。

陆提学猜到，应该是张慎。

既然如此，他就没啥负担。江州取中一个举人足矣，再多一个，多少有些非议在。毕竟三次乡试没过举人，一次两个，那就太过显。

而且那份策论普通的卷，大概是周清的。

他再录取，实在惹人闲话。

他说了要帮张家，可张慎自己不给力。即使缺席的考生不是张慎，可那些卷里，除开那两份卷外，其他卷本找不录取的理由。

他再肯帮忙，也帮不上这忙。

毕竟录取的卷是要公布去的。

很快十天过去，到了乡试定名次的时候。

众官员聚在一起商议。

宋河和陆提学来决定最终的排名。

尤其是宋河，作为主考，如果，可一言而决。

不过他还是要卖陆提学这位上上任的大理寺少卿的面。

当摆在面前可为乡试第一的卷有三份。

每一份，都在各房的考生中得到最优的评语。

宋河微微一笑：“我看还是取这一份好，这一卷的策论最得我心。不知凤先兄以为如何？”

那一卷正是周清的卷。

陆提学以为不是周清的，而是某个去外地求学回来的士。

想着人家求学之劳累，文章又是众的，宋河愿意看他面，为第一，确实不无不可。

只是他还是为周清有些可惜，若是周清策论再好一些，并没有这份卷珠玉在前，陆提学心里是愿意举贤不避亲，录取这一卷的。

但他心里还另外有个想法，周清落榜，他才有机会将周清带在边调教，使其归心。

“那就如大人所言。”陆提学拱手一礼。

宋河哈哈大笑，

“乡试解元来了，把糊名撕开，看看到底是谁？”

众官员瞧见了名字籍贯，有些陌生。毕竟江州一向科举不兴，他们这些不是江州本地的官员，本没听过那边有啥人。

唯独陆提学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

……

……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师弟，今日放榜，正当应了此爻。”

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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