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他们要掩去所有踪迹，从灵雍学凭空消失。

“……”

“表面而已，”他认真地撒谎，“可能骨裂了，骨不会好那么快。”

九方彰华意识到什么，但只在顷刻间，那影就已扑了上来。

玉剑轰然碎烈。

这是什么疯？

冒着只差分毫就被人劈开颅的风险，就是为了此刻能得她嘘寒问的关心。

“铄石金——剑来。”

视野有些模糊。

那双如鞘利剑般清冽锐利的，和当年那个挡在自己前救自己的少女——

隔着细盐般的玉屑，九方彰华愕然望着那双明亮如淬火的眸。

被死士推去的九方彰华狼狈地撞翻了数十个案几，月白衣袍上沾满了酒与碎屑，他从炁带来的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时，搅的五脏六腑一阵撕裂剧痛，中血如泉涌。

“真的很痛吗？”琉玉垫着脚细看了好一会儿，“我怎么觉得都快愈合了啊？”

可惜她现在没空九方家的人。

姬彧微笑：“炼天地万之炁的术式用得还不错，可以说是有太不错了，不像你这个境界能悟来的，第四重就如此厉害，第五重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他受着自己骤然僵的四肢。

但那双幽静绿眸不仅没有半分惧意，昳丽尾甚至缓慢上扬，生一森然妖异的丽。

“……不可以。”

因为她只悟了四重，而且姬彧先生看起来不打算帮他们，她有不兴。

她又扫了九方彰华的方向一。

这个人可以。

琉玉望着那位不动声的白衣名士眨眨。

九方彰华缓缓抬眸，越过挡在他前的二十多名死士，他看到那少女甩了甩石剑上的血，正歪着仔细查看那妖鬼额的伤痕。

“天之·第四重·草木皆兵。”

眉间玉剑又半寸，刺一丝血痕。

“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琉玉盯着白萍汀。

谶。

琉玉。

但那双。

“姬彧先生？”

因为就在九方少庚被去之时，钟离氏的人就已经趁机发动，要一鼓作气地抢月娘，离开灵雍学。

白萍汀：“她的术式对她血耗损极大，而且有旧伤，应该是初钟离氏时受法家修者拷问，再加上还有一些毒素，世族对死士用的那最常见的毒……”

细碎璀璨的玉屑被血雾吞没。

“月娘况如何？”

观席这边余的就只有打算袖手旁观的世族，琉玉也就不再拖泥带，与墨麟一去支援方伏藏。

琉玉落地时，方伏藏已重新将月娘背了起来。

否则，就算今日能带月娘离开，后续钟离氏也会用绵绵不绝的追杀来烦死他们。

“咒禁·十二经之海。”

琉玉信了一半，方才从她的角度来看，要是她晚半步，晚那么一，墨麟就真的要被九方彰华和九方妙仪合力劈成两半了。

一模一样。

“不过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你明白吧？”

墨麟只在琉玉的咒禁之术上受过这样的压迫，但琉玉的咒禁之术无法跨越境界，更别提对一个只差半步就要迈大宗师的九境巅峰生效。

墨麟看着那边已经在给失血的月娘疗伤白萍汀，回对琉玉：

“山魈他们应该能抗住，我们带走月娘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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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麟一次讨厌起妖鬼过于迅速的愈合能力。

手握石剑的少女有一张并不众的面庞，所修习的术式与风雅贵气丝毫扯不上关系。

……他故意的。

“您不打算说什么吗？”

尽似乎只是简单的单字命令，但她的确以七境之力，让一个九境巅峰短暂的失去了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