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现在有件很严肃的事要同你说，虽然很严重但我希望你别了阵脚，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只是觉得这件事你应该知所以才大半夜把你叫起来，并不是我真的束手无策……”

“……”

琉玉只是有些想他。

“娘亲说西境虞渊的坊市丢了，山氏的基塌了一半，南舅舅事之后，母亲不再去王畿，将朝堂搬到了我们自家府邸，但连我都知，这些官员虽然肩实事，官职却不，那些居位的世族如今都在九方家与钟离家的府邸——人人都说，山家已经大不如前。”

“说重。”

当夜，丑时三刻，夜正，榻上浅眠的琉玉被披衣提灯而来的朝暝朝鸢叫醒。

她其实想问的是，你能回来吗？

“现在连父亲都事了，”檀宁乌黑的珠定定望过来，垂在衣摆上的手指攥，“你……你会回来吗？”

她举着纸板：

两人上凝着夜雪，琉玉还没完全从梦中醒来，先被他们上的寒意拂面。

耳畔静了一。

但她却听到琉玉用笃定的语气回答：

再抬起的时候，檀宁底几分空茫神，她：

“……什么事了？”

她三叔看起来，是真的被钱得走投无路了。

最坏的况，琉玉连命都可能不保，更别说能自由地离开九幽。

这些事都是琉玉要他去办的，事太多办不完倒也不奇怪，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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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对建立了无城的山氏能有什么好态度。

檀宁已经听说了妖鬼墨麟率领万鬼巡，打申屠氏三座城池的消息。

“家里最近了很多事。”

接通的通讯阵浮现檀宁的脸。

这一幕甚至有些熟悉。

“但你看起来确实有束手无策。”

随后她才发现，虽然自己不肯承认，但在这个家里，能给人带来安全的除了父亲和母亲，就是琉玉这个跟她不对付的便宜了。

只是琉玉打量，她发髻像是被什么勾了一，松了几缕发丝。

一定会比仙都玉京更。

“但你先把爹爹的况从到尾跟我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琉玉压了压脾气，挤三个字：

压在檀宁心的那块石蓦然一松。

尽没听说他们夺边境这几座城后有什么暴行，但九幽妖鬼实力增，山氏却日薄西山，琉玉这个尊后在其中的位置会变得相当微妙。

“——父亲生病了，似乎有些严重，还吐血了。”

室烛火轻摇，琉璃灯在窗的一缕寒风中颤颤打了个旋。

琉玉神台顿时一片清明。

她迷迷糊糊见朝暝灯，朝鸢捧着通讯阵置于案几上，跟在他们后的几名女使也安静迅速地替她更衣，第一反应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山岐的影步殿，琉玉忽然想起，还有十日就是除夕。

“我会尽快动回来。”

这件事的起源，还要从九方妙仪说起。

良久，琉玉抬眸瞧着里着泪光的檀宁，：

仍是新月笼眉，桃拂脸的矜贵模样，纵然是夜匆忙会面，她摘钗环的发髻也特意挽了一个简单发式，可见平日就连睡觉时都极注意仪态，一丝不苟到了极致。

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夜，仙都玉京传讯给她，告知山泽与南镜的死讯。

墨麟昨日传讯，说还要在炼工坊的分成上与申屠襄磨一磨，加上回程路途，除夕怎么算也来不及赶回。

谈，看在你是我小侄女的份上，会给你一个友价的。”

“是宁小，”朝鸢半蹲在榻边，认真凝望着琉玉的，“她说有很重要的事，必须立刻告诉你。”

憋了半天，并不想在琉玉面前怯的她还是忍不住用袖猛了两。

上她这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有稽的端庄郑重。

额角有些尖锐的刺痛传来，琉玉想起这一幕为何有些熟悉了。

她踩着积雪，摸了摸那株尚在沉睡的山樱树，想象着归大地时山樱开遍九幽的景。

檀宁打起了几分神。

三日前，灵雍冬试结束，学放年学三十日，回程路上九方家的车架与她并行，檀宁原本以为是九方彰华，对方掀开车帘，却是阔别了好几个月的妙仪。

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