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意识到这一的时候，墨麟心底就生难以遏制的暴戾怒火。

“那个破铁块，如果真的正面打去，我打不过。”

琉玉不是第一次看他与人手，无论是现在，还是前世百年后的那个他，都不会有这样的差错。

是纯度更的无量鬼火。

收到钟离氏邀请的前夜，琉玉才抓到时归来的墨麟，她用术法燃起琉璃灯的烛光，照亮了衣衫褴褛的妖鬼之主。

说实话，琉玉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当日的那个型傀将。

“你担心我的安危？”琉玉眨了眨，“没什么好担心的啊，那只傀将不都已经动不了了吗？昨天都是被钟离氏的人抬回去的。”

“不然怎么会烧到你自己？”琉玉越说越觉得有可能，拽着他的衣袖令他弯腰，“我今夜就传讯给相里华莲，让她从到尾的替你检查……”

墨麟对无量鬼火的控，在无数次实战中早已娴熟得如同呼。

一雪白寝衣的少女披发行来，诧异地看着他那上被烧得破败不堪的外袍。

迎上琉玉那副“没错又是这招但这招你就说吃不吃吧”的模样，妖鬼之主迟疑良久，才蹙着眉，略显生涩地开：

或许是前世他给她留了太惨烈的记忆，所以每一次他受伤的时候，他发现琉玉看他的神都会格外惊惧，和她平日从容镇定的模样截然不同。

墨麟抬眸瞧她：“你也要去吗？”

倒映在他底的少女抿着，对视之间，仍然是一副不太相信他的模样，墨麟看着她中因焦急不安而升起的雾，拇指指腹轻轻地蹭了蹭。

他只能如实：

“你怎么还没睡？”

琉玉扫他一：

他却心不在焉：“我知。”

“我要是睡了，怎么能看到堂堂妖鬼之主把自己烧成乞丐的样呢？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

“据说用牵机傀杖行收束起这些傀将之后，想要再重新启用，必须由钟离氏的的天级炼师来纵，所以过几日会有仙都玉京的人来这里，钟离氏应该会趁那日再考校她一次，彻底确认她的天赋。”

但他的神仍旧看上去心事重重。

墨麟很享受她对他的怜惜与珍重，却舍不得她受如此惊吓。

她攥住了他的衣袖，问：“是不是跟他手之后，你伤得很重？”

墨麟怔了一。

“方才我听见月娘说，她过几日要去钟离氏接那只叫天甲三十一的傀将？”

“当然。”

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轻声安抚：

“那你怎么自己找地方偷偷练？怎么不告诉我？”

“你衣服……怎么回事？”

琉玉放了碗。

“我是去修行了。”

“还记得之前你舅舅与我切磋时指过我吗？那日与你舅舅全力对战了一次，又跟那个……那个破铁块手过，有了些灵，想看看能不能再几分。”

“琉玉。”

“……你要不说，今晚只能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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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鬼火扑簌一瞬，墨麟别开脸。

接连几日，琉玉忙着调派人手，护送假死的南曜安全回到仙都玉京，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

修行？

琉玉替他兴之余，又问：

墨麟摊开手掌，掌中一簇鬼火有着与之前不太一样的泽。

墨麟见她拉起他的手转圈细看，开说的却是：

墨麟抿了线，眉宇有一丝郁气。

这几日墨麟都早晚归，两人忙得都没说上几句话。

他的妻很担心他。

“我没事，真的。”

他穿的是以前的旧衣。

琉玉怔松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