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需聆听主命，申屠家主，你僭越了，好好在你的府邸里找找兰若吧，你们申屠氏将这么一个大活人凭空放跑，钟离氏还没向你们追责呢。”

骨节大的手指缓缓攥，发咯咯弹响。

正在盯着钟离氏的人替南曜敛尸的琉玉回眸，瞧见申屠襄的脸，她翘了翘角。

“有句话是不是叫‘升官发财死舅舅’来着？”

方伏藏言又止：

“我很想说是，但真的不是。”

怎么回事。

没文化居然还会传染吗？

琉玉并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只知，今日虽然中途发生意外，但形总仍然在她的掌握之中。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时钟离氏的不仅没觉得自己吃亏，应该还觉得自己大赚特赚。

她的猜测没错。

夜之后，在青铜城一别院，钟离鹤连通了与仙都玉京的通讯阵，将今日发生的事传回了本家。

“——立刻解除钟离氏对即墨氏的禁令，那个即墨瑰，好好安抚，务必拉拢到咱们钟离氏的阵营，绝不能让九方氏抢先一步，将这个即墨瑰收麾！”

钟离氏的祠堂，人人俱是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还有那个叫燕月娘的，也尽快带她回仙都玉京，仅靠自学就能改造傀将，这样的天赋真是闻所未闻，必须收钟离氏门，哪怕不能直接迁本家，也要赐姓为钟，好好栽培。”

“南曜竟就这么死了！还送来一个炼天才，真是天佑我钟离氏！”

列坐其中的一个素衣女却冷声开：

“即墨瑰不能收麾。”

祠堂闹的氛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

钟离嶷蹙眉看向这个女儿，不悦：

“灵沼，休要胡言。”

“非我胡言，是你们被即墨瑰骗了！”

钟离灵沼豁然起，眸冷冽如刀。

“天底哪有这么巧的事！即墨瑰诡计多端，狡诈善变，你们这是在引狼室！真要信了她，钟离氏必将召来祸患……”

“祸患？”

老坐席中，有人嗤笑打断。

“真正差给钟离氏召来祸患的，只怕是四小你才对！就因为败在即墨瑰手，就让你对她怀恨在心，勒令妖鬼城一带世族与即墨氏断绝往来，可知引起了多少众怒？”

“今日即墨瑰虽是趁捡漏，夺得了实和兰若手里的东西，但木已成舟，如今只能拉拢，难还能将她推去吗？四小，枉我等从前认为你才智过人，天赋卓绝，你未免也太意气用事！全然比不上你几个！”

前面的话，钟离灵沼还可以充耳不闻，但最后一句，却直刺钟离灵沼的肋。

钟离氏的女孩众多，她从小在脂粉堆中厮杀搏命，一心想要超越几个，成为钟离氏的支。

她明明已经成功了！

却因为即墨瑰，又将她打回了无底渊。

为什么？

凭什么！

钟离嶷瞧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女儿，略有些失望地摇摇。

灵沼自幼心气大，心气大并不是什么坏事，但若与实力不匹，就成了缺。

他思索片刻，看向通讯阵中的钟离鹤，叩了叩桌面：

“明日钟离氏的炼师动去修理那只失控的傀将，我也一并同行，看看天甲三十一到底了什么问题，也看看你说的那个孩，是不是真有那么天才。”

他还有一个私心。

除了山泽的女儿外，他也想知，这天还有谁能让他钟离嶷的女儿惨败至此。

墨麟在漆黑的渊中听到细碎的谈声。

“……可恶！这些肢把我缠住了！我砍不动！刀就在你脚边, 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带你走！”

被他肢缠住的男人从齿里挤这句话，寸寸收拢的肢勒得他濒临窒息。

女人的脚步声在空旷回响。

她的手指柔, 气息恬静，是他生以来最熟悉的存在。

“很快的。”

“男汉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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