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玉没再劝阻，粲然一笑：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不愧是用来香膏的原料，这么久了，竟还能闻到澹檀的味。”

“那今日就到此为止，记得好好修行，我们等着你突破八境的好消息。”

如果不是她已经有了经验，记得追问这蛛丝迹，恐怕这一世也就这样稀里糊涂被瞒过去，本不会知这些。

琉玉的心忽而地陷去一块。

那倒也是。

她想起方才她最后对五叔祖提的问题。

四叔祖与五叔祖对视一。

墨麟推门而时，趴在床榻上的琉玉还恨恨嘟囔。

“好像是，听不见声音了。”

后传来一低缓嗓音的同时，琉玉觉到自己晃的脚踝被人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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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

“偷的。”

“……我说为什么这么香，”琉玉看了塌边木盆里的，“你往里面放了澹檀的？哪儿来的？”

和刚来时堆满腐木，霉气冲天的模样比起来，已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说。”

琉玉瞪圆了，睁睁看着这几个小老明目张胆地装傻切断了通讯阵。

墨麟的指尖微顿。

琉玉动了动抵在两人之间的脚。

豆大烛光照亮他半张脸，他手指粝，得琉玉又有些，又有一奇怪的酥麻，让琉玉觉得有些微妙。

但这句话听上去，简直像是一恳求。

“一万藏书捐给灵雍打漂都不给我，太过分了！”

皙白得没有半分茧的脚力很克制，轻柔得像一朵云压了上来。

“……哪句啊？”

又忍不住生怜。

“相里氏东边的田里了不少，怕这边太脏你受不了，至少能用香盖一盖。”

“——还装傻！太过分了！”

追问之，琉玉才知墨麟曾登门提亲被拒之门外的事。

前面半句他不完全明白，但最后一句他听得再明白不过。

琉玉原本温的眸光，在瞧见他腹忽而一变。

“你念诗的语调很好听。”

她抱膝而坐，丽的乌发如绸缎地从肩落。

旋即便有什么柔的东西轻轻贴住她的脚趾。

“也并非迁怒。”

“再说一遍。”他声线低缓，没有半分方才与族老对峙时的冷冽，柔缓得不可思议，“刚刚那句，再说一遍好不好？”

琉玉瞧着他认真给自己脚的样，余光所及，是他今晚了一个时辰收拾来的茅屋。

琉玉别过脸。

他甚至还用剩的一截竹了井，在里面了一把不知从哪儿薅来的，放在她一就能看到的地方。

“咦？这个通讯阵是不是坏了。”

“他们不是不想给你，是不想给我。”

。”

四叔祖捻须淡淡：

——别想着蒙混过去，您刚刚说，‘当初狠狠给了他一个威’，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这样，那一万藏书不如捐给九幽呗，四叔祖你都不知，这里的妖鬼各个目不识丁，您忍心看我新得的那些妖鬼属给我丢人吗……”

他翻上床，宽大手掌轻着她足底，似是想替她消去白日的疲惫。

“这几年来，九方家与钟离家动作颇多，隐隐有挑衅山氏地位之意，灵雍学乃世族荟萃之地，本就该借此机会敲打一二。”

琉玉既有生气。

“这样觉，还真像寻常的农家夫妻。”

琉玉从没听过他求人。

琉玉回过来，正瞧见他垂眸吻着她足尖的一幕，一时惊得她缩了一。

“得赶找人修一修，否则过几日如何合琉玉行事？”

“再说一遍。”

他掌心抵着琉玉的背脊，俯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