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换上这利落的束袖布衣，又将乌发扎起，眉目间的凌厉肃杀之气便半也藏不住。

墨麟又：

“不过方伏藏已经奉我的命令调查过了，相里家占据太平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招人，应该是为了植制造无量海所需的仙草灵植，我们可以从这里手。”

“已经不太够了呢。”琉玉背过去解衣带，“还好当初离开太平城的时候，假借仆役携财逃跑作为掩饰，把我三叔的小金库都给抄走了，否则只靠我嫁妆里的那些钱，恐怕还真捉襟见肘。”

“加上玉山缴获的那些资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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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么？像逃难途中被山大王抢走的大小？”

琉玉推他转过去换自己的衣服，继续：

听上去每日都有不完的事，但都不是他想的事。

琉玉心想，她好歹风餐宿十年，能在世族追捕藏匿行踪，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目光打量着琉玉，看她一副荆钗布衣难掩绝的模样，眉梢轻扬：

琉玉丢给他一寻常布衣换上。

四人正聚在一起玩琉玉送给他们的六博棋。

平日墨麟那绿衣虽旧，却也是名贵绸缎，再加上他模样生得好，不言语时其实也自有几分敛沉郁的俊气质，偶尔会让人错认成一个郁郁寡的世族公。

腰带系得有些，这样繁琐的服饰，琉玉一贯不擅穿脱。

浑都是属于青年男的侵略，与温文尔雅的世族公扯不上半关系。

“你的意思是装作寻常平民？我倒是无妨，你恐怕很难装得像。”

“一码归一码，”琉玉，“这是在为我家的事布局，当然不能用你的钱，不过你也别急，有我用你们九幽的人的时候。”

“你可比玉面蜘蛛手阔绰，还让方伏藏安排他们换班，三日休一日——还好只是建一个坞堡，若再大一些，再多钱都不够你的。”

明明是很正经的替她更衣，却因为在狭小车室而显得有些暧昧。

“你这话最好只说给我听。”

他的颌抵在她肩上，手指灵巧地解开一层又一层的衣袍。

先去龙雀城看看【即墨氏】的坞堡建得如何。

解到中衣，琉玉见他的手挪到里衣腰带上，一把攥住他手腕丢开。

“听方伏藏说，宅邸和坞堡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不愧是妖鬼，建屋架梁就是熟练，要是寻普通百姓来，恐怕一两年都不见什么成效呢。”

再太平城想办法潜相里家。

“你倒确实能以假真……就是太真了，像给一屉馒就能犁三亩地的糙汉。”

琉玉也将衣带系好，剩一丽乌发如绸缎垂落，一看便是衣无忧的人家才能养来的，不过他们此行先在龙雀城落脚，无需现在就伪装得面面俱到。

。

妖鬼最忌讳的无非两件事，一个就是嫌弃他们的妖鬼之态丑陋，另一个就是提他们当年被大晁役，没日没夜活的事。

她说这话时尾音的，有就算是骂人也很难让人生气的觉。

“你现在就可以用。”

琉玉却笑笑：“我当然只说给你听呀，我又不蠢。”

墨麟垂目勾过衣带，缓缓系上。

可刚一转过，束起发，一布衣的青年映眸。

已经妖鬼城了，他们可不能再穿这一尊主尊后的服饰。

“……其实说给旁人听也没关系。”

抵达龙雀城已是傍晚。

从后方绕过的一只手，倒是很娴熟地替她解开。

“先得摸清相里家况，但世族牢固如铁桶，更何况他们背地里的是无量海这勾当，肯定藏得更加隐蔽——”

“谁说我装不像？”

墨麟瞥她一：

被他讥笑的琉玉抿了抿，不甘示弱：

没了宽袍大袖掩饰，线条实的腰背显无疑。

宽肩窄腰，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