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知自己应该克制，他却还是无法遏制自己对那个人的嫉妒，无法遏制地想——

他偏要勉。

不付怎样的代价，偏要与她白到老，死生不离。

“在聊什么？”

墨麟微微侧过。

迈着轻快脚步而来的少女搅他周凝滞的空气, 仿佛从她骨髓中透的熏香对常人而言气息很淡，但对嗅觉锐的墨麟而言，只觉得她整个人都扑在了他鼻尖般无可躲。

“闲聊而已, ”他目光扫过琉玉尾笑意，状似随意地问，“这么快就聊完了？”

琉玉有些讶异：

“快吗？半个时辰就能聊完的事, 这都聊一个时辰了……本来还想爹爹的，聊到最后都有嫌他话多了……”

墨麟敛目沉默。

方才离开的时候，他的确见到琉玉眶微红，似有泪光。

才离开不到两个月, 就如此想家吗？

方伏藏瞧了绿衣妖鬼那冷淡郁的眉, 实在有些拿不准这对联姻夫妻的真实到底有几分。

还得再观察观察，不能随便拍。

于是方伏藏转移话题, 开先见了礼，随后：

“方才聊起月娘, 这孩的确有些天赋, 虽说有她哥略作指导，但她哥并不常在家,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自己在挲，观炁海浅，刚三境——以她的年龄和来说，很惊人了。”

最后一句，是方伏藏想到前这位大小的过往经历后补充的。

大晁修者没几个人不知, 山琉玉五岁开炁海, 据说十岁就已经迈五境, 实在是年纪太小，到了十三岁家里人才让她灵雍学。

家世自然是实力的一分, 但灵雍学的学大多都是在与同等的同辈人较量，山琉玉的实力，即便放在不缺资源与传承的世族之中，也是罕见的众。

寻常人中的有天赋，在她看来恐怕不过尔尔。

果然，琉玉听完后只是微微颔首：

“灵雍学的学标准是至少四境——半年时间，应该绰绰有余。”

方伏藏有汗浃背。

要不是她饼画得够大，月娘也的确小有天赋，他低得说一句痴心妄想。

“月娘——”

琉玉见月娘练得差不多了，朝她招招手。

小姑娘额布满汗珠，睛亮晶晶地小跑过来。

“尊后有何吩咐？”

琉玉笑眯眯问：“累吗？”

“不累不累！”月娘神抖擞，“明天我还能起得再早些！今天起床的时候天都亮了，一日之计在于晨，得分秒必争！”

方伏藏无语凝噎。

她倒是分秒必争了，有没有考虑一大早被她踹开房门的师父的心？

琉玉摸了摸小姑娘乎乎的脑袋，笑意愈：

“很好，既然这么有余力，谱牒的事也可以准备起来了——你们谱牒的步骤是什么？”

方才与山泽说到最后，他提了一句。

妖鬼城以南的一些世族，为了夺取太平城已经开始了锋。

就在昨夜，山家的报网便传回消息，有两家世族在太平城郊外战，死伤百余修者。

还有一家向其他城以南的世族秘密传信，佯装和事老呼吁各世族莫要为这一城伤了和气，结果今早就被发现，他们家的修者都已经潜太平城城了。

此时的琉玉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占据太平城。

即便以她麾女使和山鬼龙铃统御的三千妖鬼，想拿太平城简直易如反掌。

但那是为山琉玉的她。

为【即墨瑰】的她，首先是个没落世族。

即墨氏在世族中毫无名气，也就不可能拥有太多人手。

琉玉必须靠取巧的方式拿太平城，才能合理地让【即墨瑰】世族们的视野中。

时机需要等待。

在此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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