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

雪越来越大, 封住了上山的路。

请了神来, 就送不走了是吗？

没关系, 就算罪孽缠怨鬼同行又如何？

胡万这个疯!他脸上蜈蚣一样的大刀疤是他自己一割来的！

屠小小拼命往上爬，却总是倒，摔回山底。

无所谓, 反正这个世上也没有他在意的人，如何, 他本就不在意。

“见见我吧……”似是野兽那听不懂的呓语，屠小小将躯蜷缩起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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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祭品我会给的……我一定给……”, 糊着的声音，不知神明是否能听清

太凶残了……那面究竟是个怎样的厉鬼！

暗、扭曲的心滋着无法被理解的灰暗信仰。

他在半梦半醒中睁，看见一个面带笑容的女人。

有什么关系呢，左右是残破的，左右他并没有在意的人。

唯独上京一片醒目红，没有一片雪能飘京城。

阿山骤然睁，从接来那些血腥的画面中猛地退来。

沈清站在城门前，听着士兵张的拉弓声。

屠小小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想, 那把山匪遗落的刀, 很快就要在他的上刻画一条丑陋的疤痕了。

他不在乎, 他已是走了大半路程了啊。

钱开承听着地底传来的阵阵惨烈，瑟瑟发抖。

笑得很僵，嘴角咧到脑后，中带着某些癫狂，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厉鬼。

献自己的躯，献自己的心脏。

大雪纷飞，鹅一样，很快盖了他半。

刽刀, 自黔刑。

多神圣啊，在屠小小里。

阿山提起胡万的一条，在地牢里拖行。

为什么呢？

小庙四十余年前由山匪立, 神像由无辜人一截一截的骨和稀烂的泥塑成。

“所有屠家村人……都是我的祭品……”

原因么……那时的屠小小也不知。

请神来，无去意。

“你的神灵已经魂飞魄散，你也陪着她十八层地狱吧！”阿山啐了一，“渣滓！我要你尝尽痛苦再碎尸万段！”

亲人血, 我心。

他满脑只有一个词，“残忍”。

屠小小好像一个红了的赌徒, 甘愿向恶灵献祭自己的一切。

这就是他向往过的，同类。

雪好像越越大了，整个天齐都笼在白皑皑的冰霜里。

为了那些邪念，那些望。

他一遍又一遍在雪里攀爬，一次次落山崖，满是血的时候，他闭，在谷底。

有怨人, 备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