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杀了沈清。

杀了那个，唯一救赎他的人，尽，非他所愿。

可是天意啊……又怎么肯遂人愿

得之此者，失之彼。

总要拿代价来跟命运换。

终是难两全。

前一滴泪还挂在睑，一滴已经涌眶，泪汇成河，然后呢？

然后是莫大的空，整个脑袋，整个心房，全空了。

麻木了一阵，浑冰凉，好像死过去一样。

跟着，心忽然被针扎了一。

不是很痛。

刚刚放松警惕，铺天盖地的箭镞便将心脏穿透无数窟窿！

千疮百孔！

疼痛已经无法知，占领上风的是磨人的窒息。

脯剧烈起伏，张大嘴气却依然无法获得一丝一毫氧气。

肺腑的全是刀刃，仿佛被划穿，空气那么痛，那么痛！

再不呼就要死过去，可呼间却又不得就此死过去！

这打击太过大，难以承受的重压崩断了颜华池最后一弦，他意识彻底混沌过去，人事不省。

护主，慢慢钻影，朝观音的方向探了探，竟然往回缩了一小截。

可它随即定信心，着陌生大凶重的威压，往颜华池太动。

太嗤了一声，不屑一顾，专心数钱。

天一亮了，晨光穿透的穹，大殿里即使在冬日照耀，还是那般昏暗。

铜钱的粉末被慢慢从颜华池眉心骨里来，然后吞吃殆尽。

致昏的蜡烛早就熄灭，一夜过去，足够颜华池缓过来了。

可颜华池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驼山，许祎刚刚推门来，便看到沈清一膝跪地倒在案边。

沈清眉蹙，角染血。

——是谁……动了他的主魂……

——颜华池……

沈清艰难站起来，痛裂。

李家准备的换洗衣服里，被阿山悄悄藏了四枚铜钱。

铜钱上面附着沈清的一缕主魂。

在第一枚铜钱碎裂之时，他藏在怀里的菩提碎了一颗。

在四枚铜钱都崩碎之时，七颗菩提骤然炸裂，堙灭成粉。

至此，只余二十六颗。

他抬眸，冷冷看了许祎一，“去……”

许祎要上前扶他，他忽而大怒，“去！”

许祎被震得一违逆心思都不敢有，退去，关好门。

沈清颤抖着指尖，只不过是轻轻一划这样的动作，于此刻的他而言却好像无比困难。

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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