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杀了唯一疼自己的人，从此他再也不会因为意外而遍鳞伤。

若是以往，沈清一定会在它蜕变完成之前冒着受伤的风险收了它。

大事不妙。

沈清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昭真成了大凶的厉鬼，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害人呢？

老榕树的答案是愿意，所以它的渐渐空虚，树渐渐脱落，直到就连树也被吃光，它还立在那，还在生新芽，但其实早就死了。

在这龙潭虎之中，他若一丝一毫的破绽，颜平都会锐地抓住时机直接翻脸。

也是，近十年了，早就泡得只剩一把枯骨，沉在井底，与那些烂得差不多的衣料纤维作伴。

在他八岁那年。

大凶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它们只会无差别攻击，疯狂屠戮目光所及的一切。

不过这封印不是很明，三个月前就有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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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清走到井边，这些疑惑便迎刃而解，井有不知哪位留的封印，不阻凡俗，只拦离世人。

但此刻最理智的法却是加封印，待到日后解决。

坐着接旨不过分吧

井上厚厚一层绿的青苔，腻腻的，但凡失足落了去，就再也不必想着上来了。

还有一就是，他几乎可以肯定昭的死与颜华池脱不了系，虽说虎毒不，可万一呢？

“不看，也不听。”

沈清右手在虚空中了几，几泛着金光的符文落在原先的封印阵法之上，虽然只简单改动了几，但若没有他独门的秘诀，是绝对无法轻易从外面打开的。

“我真的好您啊，母后。”

连他也不敢妄言能够轻松应付，更别提旁边还有个新收的徒弟需要保护。

他亲手推她去，优雅地拾起一朵小白，丢到里漂浮着的背朝着天空的母亲上，对她说，“再见。”

他垂眸，角挂着笑意，骨折的左手塌塌垂在侧，他低喃，“这是，您教我的。”

他不愿意，他选择死贪得无厌的蛆虫和蚂蚁。

沈清伸两手，在井沿，低朝里面看去，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颜华池抬起两手，把自己的双耳捂得严严实实，他笑容满面，“师尊放心，徒儿会听话的。”

沈清思索了片刻，从的这一鬼气就如此惊天动地来看，这位公主很可能已经摸到了极凶的门槛。

他自嘲地勾了角，在他的印象里，他的母亲只是一块生了蛆虫的烂，和散发着郁尸臭的腐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