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澜放儿，之后拨打孟泽的手机。

他关机了。

她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

帽和罩是严密的盔甲。

镜中的李明澜只一双黑漆漆的睛，她轻轻压了压帽檐，又把罩摘来。

她若无其事，说：“哥，我约了一个朋友见面。”

李旭彬神邃，略有沉思。

小李靠在李旭彬边，歪看她。

“是一个和我一起回来的朋友，她一个人住酒店，肚饿了都找不着好吃的店。”李明澜撒谎时气定神闲，如今盖了一帽，更是自然。

她生孩后格有了转变，一回国就围着孩忙。李旭彬也希望妹妹有自己的社圈，哪怕她已为人母。他：“去吧，仔给我。”

“对了，哥，你把车钥匙给我，我今晚开车去。”

“早回来，不要玩太晚。”李旭彬抛车钥匙。

光在空中划一弧线，落到李明澜的掌心：“哥，我先走啦。”

门一关上，她收起笑脸。

＊

车停在江南派所的对面。

李明澜握住方向盘，迟迟不动。

就算她去也未必能见到孟泽。

或许，她等他来吧。

但她这次回来不会逗留太久，或许，她等不到他来了。

她把车熄了火。仍然坐在里面，人和车仿佛是广场上立着的雕塑。

她不信王南岳的话。非得亲自来看一看。

夕隐山中，四周的霓虹灯一一亮起。灯光绚烂。

唯有派所的光静谧冷冽。

李明澜车。在路站了很久。

如果她在光亮中撞见孟泽，也许会忍不住凶他。

地一滩污照不她的脸。但她知自己表僵。

李明澜压低帽檐，上罩，过了很久，慢慢踱步过去。像是慢条斯理，像是饭后散步。

站岗的警察询问。

“我丢了钱包，来报案。”李明澜的声音从闷闷的罩里传来。

警察示意她去。

似乎这次抓捕的人比较多，门边还站着一群男的、女的。

李明澜望过去，目光在一个女人的红裙上停留几秒。

余明熙收拾的衣服里有过这款裙，也是鲜艳的红。

余明熙穿的都是大牌，估计今天被抓的女人不是简单角。

“杜诺。”门里传来严肃的叫唤。

红裙女人仓皇抬，咬一咬，不敢应声。

警察再喊：“杜诺。”

“我在。”红裙女人怯生生应一句。

（加）

李明澜靠近门边，她听见心里的震天鼓响，一声声“咚咚咚”，震到她的鼓，她觉脑快要炸裂了。

里面又站了一群人。

其中一人颀瘦。

有些时候，李明澜真恨自己，她总是能第一时间认孟泽，哪怕只是他的背影。

她真糊涂，王南岳当了那么久的律师，逻辑缜密，怎么会错？

一个警察走来，对着另一人说：“那边的你去审吧。”

警察注意到她：“请问你有什么事？”

李明澜轻轻拍一拍袋：“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以为我的钱包丢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在我的袋里。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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