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秦放，打从开始在黑客栈相识，他对自己总是警惕，让他把她真当嫂看吧，并不容易，所以她帮了。

这日之后，秦放的狂妄，果然有所敛，亦或者说，待她多了几分尊重。

转而又想，想还也不能这么黑的天去还，找个合适的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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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5

他伸手指，没来得及碰，想起自己上酒气过盛，若火般缩回，接着，他在黑暗里摸索，才找来一方帕，隔着帕，拿起羊脂玉。

却看兰絮突的又是笑，她眉弯弯，中着得意，月夜黯淡，明眸却若有百千星。

秦放：“……”

秦放打了个激灵，拿刀砍从未颤抖过的手，此时一个打战，险是没拿稳把羊脂玉摔了。

她就没发觉，这手帕在自己这儿都好一阵了？

想着，秦放把手帕到袖里，终于那悬而未决的折磨少了，他舒坦了些，倒就睡。

偶尔会如今日这般，开匣后把玩一番。

一刻，兰絮只说：“这，知嫂嫂的好了？”

秦放何其聪明，若是夫妻趣，又何必收束脩。

他顿觉酒上脑，虽是面不显，心神竟是微动，只差那最后一般，多日的困顿，或许就能厘清了。

只那“嫂嫂”二字，让他被很多酒后，依然让他维系一丝清醒。

秦放心一刹火。

罢了，现就去还给她，这么想着，秦放雄赳赳走到门，很快顿住，无它缘由，只是脑中蓦地浮疑惑：便是不还又何如？

他骤地记起，兰絮灯给秦秀才念书的模样，眸微微一动：“所以，你是在教他文章？”

可是，在今日之前，他未曾细思，这也是江氏从未心他的婚事，他亦从不埋怨的缘故。

秦放嘴，看向别：“你是……大才。”

后半场宴会还算顺利，打今日起，秦家就在京城落脚了。

二十两银，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打开匣，在黑夜中，是一块圆白皙的羊脂玉。

秦放喟叹一声。

摸到桌旁，嚓地，用手护着火柴，燃烛灯，秦放就拿起羊脂玉，对着火光，定睛一看。

这清醒是折磨，他双目累了，心神累了，它却像一块悬于他心将坠未坠之玉，让他总想着它，盯着它，怕它掉，怕它不掉。

了我二十两银，什么时候还我？”

……

醒着难受，又睡不着。

兰絮资帮秦放，是搭把手的事。

是，以后再说。

不知香还是玉香，恍惚间，他无端又能嗅到一冷香。

秦放：“我明日就还给你，对了，你怎么有银钱？”

秦放放好羊脂玉，只当自己吃酒糊涂了，再看手帕，是好气又好笑，这不就是嫂嫂的手帕？

且说那夜酒足饭饱，秦放又一次被醉，饶是如此，始终有个问题，如影随形，时不时从他脑中冒：看大哥再娶，他是否也想娶妻了？

秦放：“……”

秦放：“无事，你自去睡。”

匣有一把锁，忘了把钥匙放在哪，秦放指尖用力，“咔”的一声，把锁拧掉了，丢到地上。

话音刚落，他只自己吃酒吃糊涂了，怎么将心中所思，全说了。

嫌房中太暗，他起摸索着灯，门外来顺问了声：“二爷是有事么？”

兰絮：“你不好奇我到底是真才，还是假才么？”这年女反来教有功名的秀才，那可是奇观。

然而映中的不止有玉，还有手帕，直教他瞳蓦地一缩，盖因那包着羊脂玉的手帕，上面竟绣着一朵雪白的梨儿！

兰絮吃吃一笑：“是每日教你那好大哥文章的束脩。”

躺在宽阔的大床上，秦放闭了会儿睛，须臾，他又睁起，在床找一个匣。

秦放心念微动，脱而：“若你是假才，世上无真才。”

这些年，他赚的钱全往家中拿，得的赏赐和好东西，也换成银钱，除非实在动不了的，否则也会散给其余人，唯这块羊脂玉，他好好装起来，私藏着。

兰絮：“是。”

就是隔着帕摸，也是凉凉的腻，令人不释手。

因为他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