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万里愣了愣，这还是这么多次，第一次看大人在离开时，回看后人。

……

傅宅里没有傅洵了，兰絮暂时搬回崇学馆舍馆，这样早上可以睡晚一。

这两日崇学馆方重新开馆，江之珩、冯嘉等，则从北方各，重新聚集到崇学馆。

秀才们还是给庞学究几人教导，举们则自成学次，由蔡老教导策论到年后。

至于明年要不要赴考，端看个人，只是，不是人人都是傅探，大分人还是想等三年后再来。

也就是，兰絮还有三年可以浪。

却听谢玉君说：“接来，我们姊妹就不会再来崇学馆了。”

十来个少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突然而来的分别，兰絮有不舍。

一个谢家女孩说：“可惜没能和傅探个别，不知他会不会回崇学馆呢……”

谢玉君摇摇：“这个，不好说。”

兰絮：“嗯？”

傅洵确实没跟她说归期，只是说，自己尽快忙完。

像他这一言九鼎的人，兰絮自然就信了，可现看来，平的况可能不太好。

果然，谢玉君小声说：“若他能明年这时候回来，都算不错了，也可能不回来，直接回京城。”

大家唏嘘，能得傅探教导的机会，着实珍贵。

兰絮心想，古代就是坏在通通信，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十月，兰絮第一封信，发了去，大抵讲了一蔡老的教学，自己的学习。

末了，最后，她勾着角，写一句：“秋尽败，先生不在，心伤。”

傅洵的回信，比她快许多，勉力她好好读书，又加了一句：“我尚在人世，不用缅怀。”

兰絮：“……”

这人就不会甜言语。

不多久，蔡老了一策论，难度很，就是兰絮，也只能答到一两个。

她把问题写信里，又补了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月不见，如隔一百八十秋。

这回，兰絮收到的回信，非常厚的一沓。

她惊呆了，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赶拆开，结果，整整二十页纸，全都围绕兰絮询问的策论，前十张讲若是考场遇到这题，怎么答。

后十张又讲，若在现实为官，遇到这题，该怎么。

这后面，是蔡老不曾讲过的，分外之详实，有些举措也不适合写到卷面。

却很是给兰絮见识。

她看得睛疼，摸索到末尾，终于看到傅洵的落笔：“人生哪有一百八十秋，勿要矫。”

兰絮：“……”

好好好，她就要麻，就要矫，于是新的一张信纸上，她只写了一句话：

“庆湖尚未大寒，然久未见君，我心大寒。”

想象着傅洵看到这句话，该怎么皱眉，她就有些开心。

哼，就恶心他。

今年崇学馆年假，依然是从腊月二十七开始放。

兰絮独自坐船回去东县。

时隔半年，家中一地，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尤其她中举后，谢老爷和八姨娘心中就是再有疑惑，也只能暂时压。

王夫人也没有在谢家，谢老爷和王夫人还没和离，这摊事一时半会儿，急不来。

加上又嫁去两个，家里没往常闹。

兰絮见过名义上的父亲，也不谢老爷气急败坏，直接去私宅找王夫人。

因事先通过信，王夫人站在门守着她。

印象里丽明艳的母亲，瘦了一圈，走路有瘸。

兰絮眶一：“是我不孝，没能回来为母亲撑腰……”

王夫人捶打她：“不该回，你就不该回！当时可着急死我了！”

二人抱在一起好一顿哭。

何妈妈在一旁也泪：“好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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