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月哽咽，他低，把靠在她颈边，低声说：“你好狠心。”

沈敬月“唔”了一声，只听一声对他来说不够，他追问：“有多想我？怎么想我？”

这些也没必要说给兰絮听，脏了她耳朵。

沈敬月反问：“你在梁国过得如何？有没有谁为难你，你写个名单来。”

兰絮放缓呼，她主动侧过脸，用力蹭蹭他的掌心：“嗯。”

沈敬月：“疼死我了。”

沈敬月冷笑，中透一狠劲：“谁喜你？男的女的？”

可他又不舍得让她太心疼，所以，心的，腹的，后背的那些伤，就不给她看了。

真好。

沈敬月：“把手给我。”

沈敬月咬牙，眶一红：“你这只手，以前只有七茧，现在竟然有八！还说你没受苦？”

她受着他的呼，说：“我也想你。”

她抬，看着沈敬月，底笑，嗔：“你真是小题大。”

兰絮：“我的本事你还不知？自然没受为难，还有好多人喜我呢。”

万幸，门外来了救兵，只听事扬声：“将军，成衣送来了，也烧好了。”

沈敬月放轻了呼。

兰絮：“……”

不敢写，怕变成个死亡笔记。

四年，一千四百二十天。

兰絮追问：“现在不会再受伤了吧？”

打从初遇，兰絮手中就有茧的，细作的工作也不容易，有茧很正常。

如果没有那句“救她”，他熬不过这么多天。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手中的人命，却也不少，被俘虏的胡人，九成都会送到他这边。

一茧就让沈敬月不悦了，多几可还了得。

他什么时候数的她手上的茧，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要是当初理这伤的军医，听到沈敬月此时这么说，肯定倍割裂，因为当初麻沸散不够用，他理伤时没用麻沸散，沈敬月也只是皱着眉，咬着布巾，一声不吭。

她意识往后藏手：“就茧而已，算不得什么……”

其实不是她报喜不报忧，梁国公主好相的，至少比当初公主的沈敬月，要单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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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目光转，死死盯着兰絮底的心疼，汲取着，享受着。

沈敬月把几滴泪抹到兰絮衣服上，再抬起，他神如常，好像刚刚的哽咽与泪，是兰絮的错听。

沈敬月：“不会。”

兰絮：“不给！”

沈敬月又恼火起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兰絮：“嗯……有多想呢，让我想想……”

他声音轻颤：“絮絮，你真的，回来了吗？”

似乎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他顿了顿，用笑意掩饰那杀意：“那你也把喜你的人写个名单。”

她在人家手混日，也不难过，还有系统帮忙，咸鱼怎么会让自己受苦。

兰絮咙一堵。

兰絮：“来人了。”

沈敬月要去抢她另一只手来看，那是兰絮的右手，恐怕茧要多几。

他现在要上战场，郑国死活也不同意了，怕他死了，怕他被胡人俘虏，毕竟郑国的火改良，还得靠他。

他受伤了，她会心疼，这就很好。

沈敬月去抢，推推搡搡之间，兰絮后背抵到门上，天光透过窗纸，在她的侧脸边缘，描一层淡淡的，细腻的光。

兰絮：“怎么了？”

兰絮：“啊？”

絮：“很疼吗？”

可沈敬月突然张开她的手，摸着她手中的薄茧。

他突然抬手，轻轻摸着她的脸，生怕一个用力，前人，就会如镜月，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