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递给她一份尸检报告，顺便解说，“金红的尸被分割成了96个大块和143个小块，凶手挥刀次数应该近千次。”

“看来真的很恨他。”凌霜靠在手术台边问，“死因什么？”

“脊椎断裂。”

“凶呢？”凌霜问

“菜刀一类的利刃。”

凌霜缓缓吐一气：“这些都和金果的陈述容符合。人是她杀的吗？”

“当然不是，你六岁能砍得动骨？”

“真可怜，爸爸死了，妈妈可能也要死。我第一次存了私心，希望六岁的孩力大如……”

秦萧突然停手里的动作，摘掉罩看向她。

“师兄想说什么？”凌霜问。

“过度用事，会影响你正确的判断，正义女神在执行法度前，都会先蒙上自己的双。”

凌霜呆愣了一会儿，缓缓说：“也是，法医的职责是为死者鸣不平。”

她很想多问一句，生者的不平该去和谁鸣？但终究没有开。秦萧的回答很可能是法律。她不想听标准答案，那太冰冷了。

在一个非常短的片刻里，凌霜想到了徐司前。她好奇，像他那样不常理牌的人，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走了，我回去睡觉了。”凌霜伸了个懒腰，往外走。

“记得吃冒药。”

“知啦。”凌霜背朝着他挥手。

另一边，赵小光和王嘉怡已经在车里等了整整七个小时。

过了午夜，睛都熬痛了。

“好困啊，这地方蚊可真多，我都快被蚊抬上山了。”赵小光说。

“要不你睡会儿？”王嘉怡提议。

“开玩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前辈，哪能让你替我熬夜？”

“哦。”

“肚饿吗？”赵小光不等她回答，丢给她一袋脆面。

“我没什么胃。”王嘉怡的记忆还停留在今天看到尸的那一刻。

从前参加案分析会时，都是看照片，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死亡。她觉得自己有没用，居然吐了。

赵小光忽然在她肩膀上拍过一记——

“快看，小姑娘来了！”

王嘉怡回神，抬往外看去，不远的楼里突然亮起灯。

女孩踩着运动鞋，静悄悄走楼来，风把她的小裙掀起又落。

赵小光看过时间，惊叹：“这小姑娘胆可真大，真是块当刑警的好料。”

金果非常警惕，她走两步就要回看一，生怕被人发现。

赵小光一直等女孩穿过路去往对面的桃园西村，才轻手轻脚地和王嘉怡车跟上去。

夜很静，月亮很亮，女孩一路快跑一栋小楼。赵小光记楼栋号，和王嘉怡躲到暗。

过了一会儿，赵小光皱眉：“她没上楼？楼灯怎么一盏没亮？”

“是地室。”王嘉怡说，“我家以前也住这楼，里面会放些不用的东西。”

这老房的地室，恐怕放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女孩来了。

赵小光领着王嘉怡往地室走。

一的恶臭扑面而来，台阶往都是，没走几步，两人的都打一截。

“你说，这小姑娘没事，大半夜跑来这里什么？不怕有鬼吗？”

“赵警司你别说话了。”她心里的，有怵。

“怎么，怕鬼啊？”赵小光话未落音，看到面前黑里有东西爬过。

黑影，有像科幻电影里的变人。

“赵警司，不会真的有鬼吧？”王嘉怡一把扯住他的胳膊。

“什么鬼不鬼的。”他亮电筒照过去。

中的女人忽然冲到门，“啊啊啊”地叫起来。

赵小光和王嘉怡也跟着直叫：“鬼啊！啊啊啊！”

王嘉怡先反应过来，那是个人，猛烈摇晃赵小光：“赵警司，她是不是李？”

18

从看到李那一刻起，凌霜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来过。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目惊心——

前的女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动，亦或是即将腐烂的尸。她的背直立不起来，像一张拦腰折断的弓，仅靠一绳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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