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妤静静躺着，神虽然还有些懒倦，但已经不像早晨刚醒时那样不适。

她好像只是个累赘。从前是妈妈的，现在是哥哥的。

“觉好了吗？”谢翎之问。

早上不该对他说那些话的。谢姝妤一边往牙刷上挤牙膏，一边失神地想，人都是会变的，何况谢翎之现在这个样，是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大众所认可的“好”。

她沉默着，忽然背上沉甸甸的负罪。

望着他轻松自在的步伐，谢姝妤睫微耷，心不在焉地了床，步卫生间洗漱。

他顺势抱了她一，侧脸在她散落的发间蹭了蹭，随后愉快地走卧室。

谢翎之握着她的手晃了晃，“病了就好好在家休息，不差这半天。”

唯一的不好，也仅是对于她而言：他不再只属于她了。

谢姝妤受了，觉得神好了不少，“好多了，午应该能去上学。”

谢姝妤没答。

客厅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她啊，谢姝妤挪开，消沉地想，她存在的意义到底什么？

唉……

谢翎之凝神注视她，表可见地明媚起来：“那我去厨房等你！”

谢翎之笑笑：“怕影响成绩？这有什么，考不好就考不好呗，以后有哥养你呢。”

“……你怎么回来了？”谢姝妤撇开视线，低弱地问。

咔哒。

“我去清雅给你买了些饭菜，放在厨房里了，要不要起来吃？”谢翎之笑地问。

“那可不行。”谢姝妤翻过，朝向他那边，不自觉脆弱的依赖，低声嘟囔：“最近老师讲的容好多，再不去学校要跟不上度了。”

她也很成熟地没有继续置气。亲密的人吵架总是这样，只要一方示好，另一方就忍不住化。谁又忍心太过苛刻。

啪嗒。

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就像妈妈和第二任丈夫在一起……以及第叁任。

——午去学校上课吧。

嗓音轻柔得没边，看样是来低服的。

——她好像拖累了谢翎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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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

谢姝妤瞄了挂钟，十二十八分。——他打车回来的吧？真破费。

以前是，现在更是。

手一抖，刚挤的一截雪白牙膏不慎从牙刷上坠落，掉槽。

她这么想着，再度沉沉睡去。

至于今早跟哥哥的争执，说到底，不过是昨晚闹的不开心的延

她转眸，见到了谢翎之。

谢翎之说：“回来看看你。”

这其实，是好事。

清雅的饭菜不便宜，他回来哄她这一趟，还真是了血本。谢姝妤心里有些难受，神也不觉放，双臂撑起上，她乖巧：“好，我先去洗洗脸，换个衣服，一会就去吃。”

谢姝妤回过神来，无奈又挤了一次，然后把牙刷放嘴里，开始刷牙。目光漫无目的地神游一会，最后呆滞定格于镜中自己的脸。那张致秀的鹅脸仅有掌大小，肤略有些苍白，眉间也显几分虚弱和憔悴，圆圆的睛睫低阖，暗淡无光，沉着少许病气。

……

谢姝妤迷迷瞪瞪醒来，意识还没完全清明，就听到一阵趿拉拖鞋的脚步声。随后，床沿一沉，温的手掌包住她微凉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