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翎之被爷爷带走那天起，整整五天，谢姝妤没踏过家门一步。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饭，不说话，也不肯去上学，每天只安静坐在窗前，盯着窗外栋栋居民楼投的影，以及影里经的行人。

她期盼着哥哥会现在窗外。像以前一样，趁她写作业之际突然从窗台冒来，朝她个稽而诡异的鬼脸，吓得她大叫。他一直都那么坏。

思念太过重，谢姝妤好几次隐隐约约现了幻觉，她似乎又见到了哥哥——他回来了！她恍惚着雀跃，却被一声声聒噪响亮的蝉鸣惊醒。

恢复清明的窗外依然平静。

仅有寥寥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老人，在黄蓝接的公用健材上慢吞吞运动。

没有哥哥。

他已经彻底不在她边了。

每每意识到这一，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孤独都如同海般霍地席卷谢姝妤全，就好像天塌来了，重重砸在她上。她哀恸地捂住脸泪，觉整个世界忽然间变得好陌生，她不想接受，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谢姝妤不停回忆过去，回忆她和哥哥分离前的时光，那些习以为常的温馨快乐，还有前一个月的疏离冷战。一幕一幕历历如昨，她才发现原来她把这些小事记得这么清晰。所有的细枝末节在前飞速闪过，她甚至能记起前天课时，谢翎之奔跑在学校左侧的篮球场间，手中的篮球在平坦糙的泥地面运了四，而后于空中划一曲如彩虹的抛线，“哐”的一声，正球框正中心。他转过，神采飞扬，挂着细汗的鼻梁在烈日闪烁碎光。

谢姝妤趴在桌上，手背的泪痕未，又添新迹。

她从没如此刻地会过，什么叫后悔。她不该跟哥哥置气的，这样他们前天晚上还可以亲昵地躺在一起，躲在昏暗的夜幕，低声倾诉或喜或愁苦的心事。他们跟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许会是早餐时的一句“哥哥，我吃不了，你帮我吃掉这个包”；也可能是谢翎之送她去上小提琴课时的一句“午我们一起玩大富翁吧？输的人要给赢家一星期跟班，不许反悔。”

怎样都好，反正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谢翎之戳戳她的，说“借我支红笔”，而她一言不发，冷淡借。

——这是他们分离前的最后一次。

谢姝妤日复一日沉浸在极度的悲伤和懊悔中，迅速瘦弱了去，三天的时间，除了顾岚迫她喝的两碗粥，再没吃过别的东西。

再后来，她连床的力气都没了，没法坐到窗边，只能寂然躺在床上，盯着天板中心透明灯罩的纹发呆。

顾岚最初还会理解地不去打扰谢姝妤，给她腾缓冲空间，可谢姝妤消沉的状态日益严重，近乎一蹶不振，仿佛得了自闭症一样，顾岚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姝妤啊，起来吃饭吧。”顾岚坐在床沿，忧声劝。

谢姝妤一动不动，犹自躺着。她的睛红红的，如桃，这些天一直没消来过，往日总是洋溢着笑容的小脸枯槁而苍白，宛若失去生气的洋娃娃。

顾岚蹙眉看着她，满心疼和疚，“你再不吃饭，要饿坏了，快起来吃吧，吃一也行。”

谢姝妤仍然没动。

她心中暗想：那就饿坏吧。

等她饿坏了饿死了，说不定妈妈就会后悔，然后把谢翎之从爷爷家接回来。

七岁的她能到的仅此而已。她的力量只够她伤害自己，她能依凭的只有妈妈对她的。

如果她再大一，拥有自己的手机，那她还可以给谢翎之打个电话。

如果她更大一，能掌握自己的份证，有足够的金钱傍，那她还可以独自坐上飞机，去额尔古纳找谢翎之。

可她现在只有七岁。她什么都不到。

孩能够的反抗方式她都过了——哭，和无理取闹。她自认已经到了能力范围的极限，可惜毫无效用，不她怎么哭怎么闹，妈妈都不肯改变决定。

她最后只能以这方式跟妈妈抗衡，残伤自己的方式。

顾岚一气，怅然又无奈：“妈妈知，哥哥走了你难过，可你这么耗着自己又有什么意义？你这样只会让妈妈难过，哥哥知了也会难过。”

谢姝妤有些艰难地掀了掀，瞳仁微转，的负罪。

顾岚撇开，低泣一声，“……送走哥哥是妈妈不对，妈妈承认。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亲看你们兄妹俩一起大，可我实在没那个能力同时给你们俩更好的生活……妈妈对不起你们。”她顿住，无声哽噎片刻，“让哥哥去爷爷家住这件事，妈妈也犹豫了很时间，他和你一样都是从我上掉来的一块，我怎么舍得突然让他离我那么远？……但对于咱们家现在来说，这又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翎之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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