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束后，明达、苏珊、扬西三人同行走主楼，乘飞行离开。一路上，苏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而望向车窗外灰蓝的城市脉络，时而侧耳倾听明达与扬西短暂的。她想了一路，脑海里翻转着“六年前那场神秘事件”的残片。

飞行平稳降落在明达的住所。自动门开启，灯光自动亮起，投在玄关，映三影。苏珊扫视了一四周环境，方才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来明达家中。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平整的棉麻沙发和简洁的茶几，窗外视野相当开阔。最醒目的地方当属客厅一侧那台可折迭式的全息投影设备，上面还有多修补过的痕迹，仿佛期经受度使用。

扬西领在前，引导她们脱外挂在门。话不多说，明达将钥匙与手包随手搁在鞋柜上，转向苏珊：“坐吧，随意些。”

苏珊轻轻，正要跨客厅，扬西忽然转过脸问：“苏珊博士，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准备。”

“啊？”她微愣，本能地侧看向明达，“他……不是你的助手吗？”

明达没有上回答，只是走到沙发旁拉了拉衣角，从那角度抬对苏珊：“他一开始是家政机人，后来一直被我改造，生活上他会帮我饭，科研上也能和我并肩研究。”

“那明达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她对扬西轻声说着，“我也并不挑。”

扬西目光在她和明达上扫过，微一。“好的，我先去准备。”

看着他走厨房，苏珊有错愕地回：“你家里什么都是他在吗？”

明达边将脚的拖鞋摆稳，边半开玩笑地说：“也不能这么说，我偶尔也尝试自己煮个夜宵……只不过多数时候我是失手的。”她朝沙发示意，示意苏珊先坐。自己也跟着落座，伸手打开茶几上的辅助光屏。

厨房里很快传与刀板碰撞的声音，节奏井然。苏珊一时心里莫名复杂，不想过多关注扬西在厨房的动作，转而把注意力放回明达上。她仔细观察着她：面依旧显得有些倦容。

明达坐在那儿，神却异常平静。她微抬，对苏珊：“你说今天过来有话想讲……现在可以了。”

苏珊也没客太多，开门见山，“行吧，我就直说——我大概知你遭遇的那些事，或者说，我猜到。六年前，我刚到南区脑科学中心某天，曾在那边的一个实验室门，看见里面有五十多人被集中在一起。我不清楚他们在什么，上司也只让我‘别’，说是特殊项目的被试。”她停顿两秒，继续：“可我印象里……你当时就在那里。”

这话让明达神绷起来。她动了动，似在消化苏珊的讯息。

“我记得你比别人年轻不少，但神也特别疲惫。”苏珊语调平稳，却带着回忆的迟疑，“但除了我和我但上司，或许没什么别的人看见过，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逐渐淡忘了。几年前第一次跟你合作，我认了你，但那次不算太愉快，我担心忽然和你说这些奇怪的话你也不会相信我。没想到我们还能有再次合作的机会。”

她抬看着明达：“如果你觉得你记忆真被改写过，我怀疑就是那一次。只是我没有更多线索，抱歉。”

屋里稍显安静，只余厨房那边传的蒸气声与切菜声。

明达听完，像被带离现实几秒，陷在回想与猜测的某个夹里。苏珊的信息正好印证了她近期推断：自己确实有段关键经历在六年前消失。她就算再怎样掩饰，也不可能不受冲击。

她呼气，让自己声音听上去镇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许这正是我要和扬西连接的理由——我得找到那段缺失。”

苏珊默默。她知明达说到这儿时，已再无退路。人类被改写记忆本就足够离奇，政府早有禁令，谁都不敢轻易碰。然而明达却要直面这风险。她只轻声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实施？”

“周五。”明达言简意赅。

苏珊凝神注视她，“行。”声音脆，却难掩沉重。“我能尽力帮你行安全监控，但你自己要有心里准备……万一那分记忆在你脑中重启，也许——”

“会带来更多麻烦，是吗？”明达替她把话说完。她线抿得很，“我明白。”

两人沉默着，陷各自思索。很久之后，苏珊看了时间，忍不住自语：“扬西还没好吗？我都饿了。”

明达像被从思绪拉回现实，缓慢站起，向厨房方向走去：“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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