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最后他还是上了公车。

老城区为初始站的一班公车，车上的人并不多，周寂了两人的车费，带着夏稚直奔最后一排，护着夏稚坐里面靠窗的位置，然后贴着他坐。

夏稚材纤瘦，周寂肩宽要窄，即使一条微微向外靠拢，也架不住把夏稚挤的贴窗。

周寂说：“再往外就占用公共通了。”语气颇为无辜。

夏稚摇摇，说没事，从袋里拿那个掌大的小笔记本。

“这里面好像是日记。”夏稚说：“我一开始只是翻了两，这么小，还以为是账本。”

“看到里面写什么了？”周寂问。

“日期和天气……”夏稚翻开第一页，略过了一遍：“果然，是日记。”

周寂扫了一：“账。”

“账最好了。”夏稚说：“最好把今天去哪买菜都写来。”

夏稚一页一页看。

小笔记本不大，页数也不多，温罗记录一天大概用一页，这就是反正面，不过他并不是日日都记，学校里的事他就不记，照时间来算的话，记日记的那段时间刚好是他在初中被霸凌的时期，可是日记中却只字未提。

温罗大概是不在乎的。

翻了半本去，突然，日成不变的记录有了突破。

这也是夏稚第一次在温罗的日记中看到比较意外的地方：墓园。

[我去探望他们了。每次去探望他们，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就会变得森，好像总有一朵厚厚的云彩笼罩在墓园的上空。

之后，我又去看了妈妈。

妈妈的墓碑前有一束，是她喜的白玫瑰。她喜白玫瑰这件事，知的人屈指可数。

不是我带的，也不会是那个男人，唯一的可能就是……

好吧，他很持，我也很激。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那个人。

他和一个女人说说笑笑，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穿的是名牌鞋，我为什么知？因为前几天那些学生在打我的时候，用同款鞋踩我的手，还说，我这辈都不会拥有这个牌的鞋穿。

……

其实我有钱。

但是，穿名牌鞋并不是我的目标。

那很肤浅。]

看完这段话，夏稚只觉得心压着一块大石，十分压抑。

他有些无措地看向一旁的周寂，仿佛是在即将溺毙他的大海里寻找一棵代表希望的浮木。

周寂一直坐在旁边，自然也看到了这段日记。

他脸有些凝重，底似乎涌动着什么，薄抿着，握住了夏稚放在一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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