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我是张昊先生的代理律师，您向我当事人借的三百万款项已经过了约定还款日半年了，我是来送律师函的，麻烦您本人确认。”

“我，我，”李华仓皇的厉害，甚至一脱力而松了手。

彼时，卫生间响起了冲桶的声响，接着是龙声响，等声停，有个人便从卫生间走了来。

那人洗过手，来后顺手拿了件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衣服拭渍，隔着戚景熠，徐至一时没看到脸，只听他说——

“律师，也得排队。”

戚景熠本就没有多留的意思，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李先生，文件里有针对您还款事项的建议，您空闲来，记得看看。”

说完便回往外走，徐至挑了眉，正要跟着他去，视线扫过那边站着的人，脚突然就停滞了。

那人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徐至突兀的开，“糖葫芦？”

“是我。”那人很淡然的说。

“认识？”戚景熠折回来问。

“何止认识……”徐至瞧着他，“还以为是个摆摊的，没想到是个收债的。”

“让你失望了，”那人低声说，“徐律师，看来我们缘分不浅。”

他把最后四个字咬的极为清晰，徐至的心，说是愤懑，其实更多的是觉得可笑。

月初，他上过一次桥，打算在那里一死了之，这家伙居然抱着个木杖杵在他后，问他要不要买串糖葫芦。

“最后一串，便宜卖了，要吗？”

“，看不见这儿桥呢嘛！”

“桥多没意思，不过，都打算死了，不如来陪我睡一觉再死？”

记忆闪过，徐至发觉这人看自己的神还是那么的，。

于是抓过戚景熠的肘弯，“走吧。”

回律所的路上，戚景熠说了什么，徐至没听去，就着音响里传来的音乐声，他尽力在脑里撇除那张的脸。

可是没什么用，他还是能很清晰的看见那双睛，滞留在他上的目光，那从表到里的审视，或者说是，窥探。

“徐至？”戚景熠叫他。

“哦，啊？”

“想什么呢？”

“想……”

那张脸，右一指宽有条浅淡的疤痕，让他的面相看起来冷峻且狠厉，徐至想，这辈还是不要再碰见为好。

你偷窥啊

东区到了傍晚像是和江北脱离，独自成了一座小镇，余晖连墙角的蚂蚁都不放过，渲染的愈，越让人觉得落寞。

男人买了包烟从小卖来，了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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