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姚乐意对方柏溪的话语逐渐形成了“选择接收”的模式，捡能听的听。毕竟这人一天到晚净耍贫嘴，要是每句话都往心里去较劲，非得累死不可。

这不，他又涎着脸问“逗你是正经事？”，姚乐意往上一撩，伸手就把人往沙发上一：“躺歇会吧，少在这儿贫嘴！”

转往屋里走，拖鞋踢踏踢踏响着。路过门时，弯腰拨了蔫的多，随问：“昨晚又熬夜拼无人机了？”

方柏溪歪在沙发里，调整着姿势，指尖卷着沙发靠垫上的苏转圈圈：“总得把银河迭纸飞机里，哄小姑娘开心啊。”目光扫过她发翘着的呆，拖了调补一句：“要是嫌不够，明天给她迭个太系？”

姚乐意回扫了沙发上成“大字型”的方柏溪，看他翘着玩手机，就知又要听他“满嘴跑火车”了。

这人整天把“无人机能载人”“赛车能开上天台”这胡话挂在嘴上，可奇怪的是，她听着这些没边的瞎侃，心里那些七上八的猜疑竟慢慢消停了。他说话越离谱，她越觉得舒坦，原本绷的神经，也一松弛来。

有极必反那意思。

她指尖戳了戳多蔫的叶片，燥土面裂开细——该换个大盆了。

指尖压在塑料盆边缘，留淡淡凹痕。土层贫瘠，须在盆底挤成一团，怪不得叶片总蔫蔫的。

人大概也如此——困在狭小天地里绷着神经，若挪到敞亮，换活法，心或许能像舒展的系般松快些。

她想起方耀文午问她要不要国读书，说会全力支持，让她自己拿主意。他是一个察觉她因没考上心仪学校而消沉的人，可转念又觉得，他或许只是顺帮方柏溪挑留学项目。毕竟那家伙的英文平，连看菜单都费劲。

她瞥了还在沙发上絮絮叨叨讲“无人机菜”的方柏溪，忽然觉得这话像说给自己听的。

“得了吧，就你这路，小姑娘指不定嫌你油呢。”她忍不住嘀咕，心里却盼着方柏溪赶找个正经女朋友。

倒不是真心他的终大事，而是想从何晓慧那“温柔陷阱”里解脱来。这姑娘表面看着乎乎像棉糖，实则话里藏刀跟千层饼似的，每次打都得防着她话里的弯弯绕绕。

比如——

何晓慧攥着方柏溪的旧赛车手，指尖在磨薄的羊指间打转：“柏溪哥哥说这手陪他赢过叁场山路赛呢——”

她把手凑近鼻尖一气，睫忽闪着望向姚乐意，“乐意帮他补课时，有没有闻到上面的汽油味呀？我昨天抱着手写作业，闻着都觉得心好快呢。”

——用沾着机油味的手当“定信”，把课后辅导曲解成“贴相”，小姑娘底藏着狡黠的试探。

姚乐意盯着那截半截指的手指尖…方柏溪那家伙，上星期还把这双旧手丢洗衣篮嫌碍呢…他就是喜新厌旧的家伙…

聚餐时，何晓慧忽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方柏溪的消息“少喝茶，喝”。她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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