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墨无言以对。若是以前，他最起码还可以和时希正谈合作，可如今时希正都被寄生了，他在现实中，真真切切全无倚仗。

可他依然无法接受安柔的选择。

“那你也不用到这一步，毁了游戏，就是毁了你自己……”

安柔嗤笑一声，看向除墨的神，满嘲讽。

“除墨，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我是什么人？那晚在黑市岛，你不是问过我，是不是要杀光所有人？

“我现在告诉你，是的！只要能活去，我可以杀光所有人，包括你！

“你不会以为，我要化无极海，是大慈大悲普渡众生吧？要真这么想，除墨，活该你斗不过鬼王。”

除墨理解不了话里的意思，喃喃地问：“那你……为了什么？”

安柔无奈地摇摇，仿佛看着一条既养不熟，又养不聪明的狗。

“天无绝人之路，若天真要绝了我的路，你说，我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拉上魂界，拉上狗不通的天，给我陪葬啊！”

除墨被她声音中的冷厉震惊了，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听懂了安柔的意思。

化无极海，消除所有尸和他们被禁锢的残魂，切断游戏。如此一来，就算天重新找到一个异世界，也无法故技重施，掠夺气运。

等待魂界的，只有灭亡。

让祂等着时光逝，看着气运衰竭，忍受着死亡一日日降临的煎熬——这才是安柔的报复，所谓的“陪葬”。

“王妃，别他。”安柔语气恢复平静。

半月王妃复杂的目光在两人上都转了几圈，最终牵动空谷之虹，离开幽弃剑。

所有绫罗同时收回，空谷之虹缓缓没冰川。层峦叠嶂的寒冰之上，迅速涌重白雾，吞没除墨呆滞的形。

海面上，厚厚的冰层自而上在一化，冰层方的海开始翻腾。

无数尸挤在一起，随着海浪涌而上，又因为冰层没有完全消解，被压在冰川之。

他们的脸，躯，手掌，四肢，挤挤挨挨，簇拥在一起。被迫贴着冰层，又像是主动伸手脚，去刮挠禁闭他们不知多少年的寒冰。

终于，随着一声喀啦裂响，冰层碎了，尸们从裂中涌，又沿着裂向两端挤去。

第一座冰山开始沉没。山底失去支撑，整座冰山都被海包围，逐渐沉海面。

第一裂和第一座沉没冰山，好似推翻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冰川碎裂和冰山沉没很快传导至整个无极海。

雾开始消散，翻的海面上，漂浮着数之不尽的尸。依照得见光的顺序，他们开始化作银沙。

每个人化成的银沙，其实只有淡淡一缕，可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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