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看能喝多少。”

脚杯倾斜，少年人的结缓缓动，酒意把底都染上一层淡红的暧昧，贺颂得寸尺去拿伏特加，半路被顾牧尘夺走，你来我往互呛的时候，顾乐意使劲儿拍手叫：“我们不要玩舞，玩捉迷藏好吗？”

低垂的天幕黑了，院里黄的灯照在淡蓝绣球上，夏季的夜晚允许所有人都个小孩，季云青被顾乐意从架揪，周铭还躲在重重叠叠的蔷薇后面，这会儿也不患难见真了，大难临各自飞，是任对方怎么威利诱地呼唤名字，也决不肯暴自己的所在。

顾乐意玩疯了，被季云青举过肩，又拉着贺颂的手满世界地捉人，蟋蟀趴在黄瓜苗上使劲儿鸣叫，红嘴灰翅的鸽扑棱棱地飞向远方，顾牧尘连着被妹妹逮住两次，终于斗志熊熊燃烧，什么面也不了，蹑手蹑脚地就要往书房的柜里面钻——

迎面就撞上了贴在墙角的叶舟。

好你个不动声的虎，怪不得顾乐意满大汗都没能逮住这人，书房没开灯，暗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顾牧尘厚颜无耻地戳叶舟的胳膊：“来让让，这地儿不错你换个……”

一秒他就被叶舟拽到后，直接到了墙上。

“嘘，”清浅的气息拂在耳畔，叶舟笑的声音很低，“妹妹要过来了。”

这人耳朵果然灵，外面的走廊上传来顾乐意和贺颂刻意放低的脚步声，在狭窄的书架后面分外明显。

咚，咚，咚。

分不清是脚步还是心，叶舟双手撑在墙上，和顾牧尘挨得很近，年轻的膛几乎相贴，一个是括顺的衬衫，一个是柔的棉质布料，顾牧尘浑都僵，不敢动弹分毫，太近了太近了，而翘的睫微微抖动，他连都不敢掀。

因为这个距离只要一抬，似乎就能彼此吻到。

大气都不敢，顾牧尘张得要命，而对面的叶舟也没说话，只是一直笑着看他。

心得太快，几乎都开始变得惶然，走廊上的声音越来越近，贺颂最是沉不住气，已经试探着敲门，混杂着红酒味的薄荷香传来，叶舟靠近顾牧尘的耳朵。

“哥哥，我们一起逃跑吧。”

“嘭”的一声，门被猛地打开，小姑娘和朋友都吓了一，居然忘了伸手去捉那两个大笑着跑开的坏，反应过来后顾乐意气得直跺脚，拉着贺颂的手就开始追，可哪儿还有那两人的影？

他们跑上旋转楼梯，穿过的走廊冲半开的门，里面散落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行李箱开着，衣架上挂满了顾红娟从北欧带来的洋装，英国佬裙全是褶皱的荷叶边和缀了珍珠的裙摆，叶舟和顾牧尘跌跌撞撞地穿过满当当的衣裳，撞得一盆凤尾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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