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答应大叔了，”叶舟继续，“在健康路那边的一个夜市摊，说好了我今晚过去，卖章鱼小的。”

“夜市还火爆的，不过到凌晨两就差不多结束啦。”

他家亲戚少，关系最近的是个比自己大五岁的表哥，再加上顾牧尘上学偏早，毕业后社会就接手了自家公司，天天打的全是年的老油条。

没想到这小崽恍若没看见，脑袋往旁边偏得更狠了。

顾牧尘沉默片刻：“所以？”

怎么脸这样薄，说两句就泪汪汪啊。

“我多闲事了，”顾牧尘终于开，“说错话，你别介意。”

叶舟已经把脸偏向一侧，但也能看到那微红的角，仿佛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泣似的，肩膀还有些兀自的颤抖。

愁。

“把玩偶服放回宿舍，我骑单车过去，”叶舟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远，骑车就几分钟。”

偏偏顾牧尘吃不吃，最见不得人掉泪珠。

“大叔的女儿读中，阿姨得回去休息，第二天才能早起送饭，可夜市这个时候还闹着呢……”

该怎么哄啊。

多年的独生，前几年才有了个妹妹，对于比自己年纪小的孩，还真没怎么接过。

“我说了估计你会生气，”叶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挲着衣角，“但我不想撒谎，今晚我还有个兼职的……完这个月，就不这样拼了。”

自己也是好心，如果叶舟油盐不或者直接反驳，他可能也就放手不了，毕竟也就是偶遇两次，顺便帮了个小忙的关系，他还真没那么闲，指别人的人生。

抓住衣角的手指悄然松开，窗外的凉风拂来，叶舟抬手捋了额前的碎发，笑得有些羞赧。

“哥哥，”叶舟突然着嗓张，“我错了。”

兴许是在玩偶服里闷太久的缘故，叶舟这会儿的神还没完全缓过来，脸颊和嘴都是红的，整个人都是那洗过一般，泛着特别透亮的少年，并且上也没有什么汗味，是若有似无的浅淡薄荷香。

叶舟还垂着，眨着的睫，没吭声。

嘿，还有小绪了？

所以这会儿顾牧尘就有、微微的无措。

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顾牧尘默默地拿手帕纸，朝着叶舟递了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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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太没分寸了？

顾牧尘皱起眉，这会都快十了，还能有什么兼职？

江城大学已经到了，司机特意放慢了速度，缓缓地把车辆停靠在路边，一时气氛有些凝固，顾牧尘抿着嘴，心里有些发愁。

自己太严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