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疼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死法不行，一年换个死法吧。”他说这些轻飘飘的，好像在开玩笑，但神又很认真，像他当年一样。

司明明很想打他。

她本没有迟疑，一瞬间就扑了上去。

司明明不知哪里迸发的力量，又或者她始终是有这样的力量的。双手推着他肩膀，他躲闪不及，被她推倒在了小溪边。在他挣扎的时候，沾了，藏袍上沾满了草屑。

她挥的第一拳是到了他脸上，那狠狠的、扎实的一拳，手背撞到脸颊上，发了一声闷响。

“我让你死！”司明明又挥一拳：“让你死！”

叶惊秋压没躲，他想司明明一定是从十几年前就想打死他了。不然他俩在墙支胳膊的时候她力气怎么那么大呢？他因为刚刚看过母亲的信，心脏又丢失了最后一块，他快要变成空心人了，他真的是一个人在世上游苟活，他的奇怪症候都有了对应，他是个怪人、是有着神疾病的人，他被他的亲生母亲影响着，尽他对她毫无记忆。

叶惊秋的痛苦是麻木的。

但司明明的拳是很疼的。

接着那拳落在他肩膀、手臂上，叶惊秋闷哼声，但他故意扬起手吓唬她，司明明却不怕，仍旧打他。陆曼曼着疼痛的走来，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二话不说冲了上去。哪怕那个人是叶惊秋，她都没舍着力气，脱鞋，将鞋底拍在了叶惊秋的脸上。

“我早就想打你了！”陆曼曼大声骂：“你不敢拒绝我，用那些生生死死的话吓唬我，你这个败类！”

叶惊秋给她留了影，当她想到他会早早死掉就觉得可惜。她及时行乐，担忧自己哪一天也像叶惊秋一样早早就死了。她满世界地跑，倘若遇到一个像他的人，她会激动不已。

叶惊秋太可恶了！

陆曼曼用鞋底拍打他，她们两个人对叶惊秋行了一场殴打，一直到打累了，才都坐。叶惊秋嘴角着血，底火辣辣地疼。

但他却笑了。

“真痛快。”他说。

“你还有脸笑！”陆曼曼又要打他，被司明明拦腰抱住了。

他们都在小溪里洗了脸，然后安静坐在那里。打了这一架，反开始发作，两个人抱着氧气罐，姿态也很狼狈。

司明明想：叶惊秋是她格的化剂。她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跟他在她少年时代对她心理的影响有关，跟那封她离家走途中看到的信有关，跟他的命运有关。这些本不该对她造成影响的。但就是这样说不清。

今天她对叶惊秋有了代，尽在她心中，那代轻飘飘的，而叶惊秋也表现得那样轻描淡写。但司明明察觉到了由他心里的裹带着悲伤的河，已经蔓延到两岸。

陆曼曼并不知发生的这一切。她只是又心疼起了叶惊秋。着他的让他的脸转向她，跟曾经眉目无异的脸。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真好，还有温度、有棱角呢。

就这样吧，她也算对自己有了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