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遇到不平事就跟聂如霜告状，时至今日已经娴熟老练。

这会儿睛一转又想告状，坐在聂如霜边喊一声：“妈——”

那司明明咳了一声，苏景秋抬看看，见她幽幽瞪他，他就住了。倒也不是怕她，给她几分薄面罢！讪讪背着手去厨房，人大的人往厨房门一站，里就显仄。岳父司明天就赶他走：“喝茶去！不用你！”

苏景秋又转去喝茶。茶几上是老丈人给备的茶，还佐着四盘小心，人往那茶椅上一，喝茶吃心，别提多惬意。苏景秋就觉得，这家关系，别的男人怕是打着灯笼找不来。“别的男人”也不指代谁，总之有着莫名的优越。

聂如霜和司明明说话，他竖起耳朵听着。这会儿话题他很兴趣，因为聂如霜在“生”。倒也不是真生，就是问司明明：“准备要孩不啊？年纪不小了啊。”

“不要。”司明明说。

“你俩商量的啊？”

“对。”

你可没跟我商量。苏景秋心说：你主意大着呢，又一家之主当惯了，这等小事才不会跟我商量呢！不自主撇撇嘴，被司明明抓到，又瞪了他一。苏景秋一扬，挑衅一番。

二人的小动作落到了聂如霜里，老母亲噗一声笑了，司明明问她笑什么，她又摇不语。她可不想打草惊蛇，依这二人的形来看，显然已经较司明明任何一任相熟。聂如霜生怕自己动作大了，惊醒司明明。

但聂如霜也好奇，这俩人一来二去还真的熟了起来，想来那小神说的也不尽然是对的。呸，全是错的！

母亲的对此战战兢兢，也着实可怜。吃饭时候就要求苏景秋陪她小酌一杯以缓解自己张的心。司明明不喜苏景秋喝酒，但他工作生活总免不了要喝，他喝酒，她就抱着枕回自己房间。次数多了苏景秋也怕，于是喝酒时候都收敛了。

这会儿苏景秋看司明明，想推脱，但转念一想那可是自己的靠山丈母娘，喝就喝了，心一横，把酒杯一拿，对司明明说：“来看妈一趟不容易，陪妈喝。”

“你前天自己来的。”司明明提醒他：“还告了我一状。”

“前天不算。”

“那怎么算？”

“糊涂算！”

聂如霜看不去就敲打司明明：“你吃饭吗？不吃桌吧你！老在饭桌上立威风！”老人烦司明明煞风景，这么好的女婿整天被她呼来喝去的，回把人呼喝走了，看她还去哪里再找这么一个看着顺的！

司明明也不恼，嘻嘻一笑，在桌狠踢了苏景秋一脚，你多喝一试试，安心吃起了饭。苏景秋呢，真的就几，怕回家后司明明跟他算账。

这样的家相聚倒也常见，聂如霜和王庆芳总要喊他们回家吃饭。起初结婚的时候觉得二人不必有这许多应酬，逢年过节走个过场，不制要求对方自己的原生家。哪知这日一旦过起来就由不得人主，偏两个妈妈又都像江湖中人一样，叫人回家吃饭敲锣打鼓似火，你要拒绝可能就是你拂人好意不懂事了。

那苏景秋又是个跑惯儿的，没事就往聂如霜那跑，比司明明还勤。

王庆芳知后就对司明明说：“没事，你也往我这跑，你俩打平了。”

有时王庆芳和聂如霜相约去玩，分开时会说：依我看这俩一时半会儿离不了。

离不了好，离不了好，要么还得跟别人再熟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