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凑活了事，好歹他们底好，随便搞一搞也能糊过去，于是草草收场，提着自己的小化妆箱去一边候着了。

依惯例，结婚前的男女总有些慨，或四目相对泪朦胧，或捧腹大笑天喜地，总之在这一天说的悄悄话都该算刻的。司明明和苏景秋也想学他们，二人商量着好歹夫妻一场，今天虽借用了别人的婚礼现场，但也该对彼此说几句真心话。司明明就让苏景秋先说，想看看她老公的狗嘴里能吐什么象牙来。

苏景秋倒是认真思考了，咳了一声：“过来人都说夫妻之间，只要有可，就不会散场。”

“狗。”司明明打断他：“你是不是想说那我们就到散场？”

“你怎么知？”

“你知你自己的思考和表达方式非常单一吗？”

苏景秋还不服气，但仔细一想，好像也确实如此。就把球踢给司明明：“那你说。”

“要我说，我们应该打心里尊重对方，对方不喜的事不能迫去。”

“那得看什么事儿，比……

“司明月！苏景秋！你俩赶的！”聂如霜和王庆芳打断两个人推心置腹的念，要他们赶吉时，赶上台。到底是没有说什么有意义的话来。

站在司仪面前，两个人都觉得这也太好笑了，憋了半天，忍不住同时噗一声笑了，都是狗。王庆芳和聂如霜互看一，暗暗换了意见：这俩的婚姻的确是个儿戏，咱们也别给自己添堵了，凑活着吧！但老人不扫兴，该鼓掌鼓掌，该嗷嗷喊嗷嗷喊，该抹泪抹泪。

抹泪的时候也好笑，是聂如霜先哭的。她想起自己辛茹苦把司明明养大，结果司明明一反骨，连结婚都不走寻常路。而自己竟然还要合这个不孝在这颜笑，于是潸然泪；王庆芳看聂如霜哭了，心这要关自己可不能输，想起前几天牌桌上接连失利，觉得自己在雀坛上要失却一席之地了，一时之间悲从中来，也就哭了来。

这各怀鬼胎的场面属实好笑，司明明对苏景秋使：看，比咱俩演得都好。

苏景秋意会，也挑挑眉：不定想起什么糟心事了。

对仪式都不上心的两个人，在最后拍照的时候却又改了主意都积极合。苏景秋尤其甚，各拿摆拍，好像给时尚杂志拍大片，势必要搞些大动静来。还拉着司明明跟着他一起疯，其名曰：到老了想起今天不是孤一人犯傻，也算有个伴了。

那个着广普的旅拍摄影师这会儿又蒙了，觉得这对夫妻像被夺舍了一样，看着都不太正常。

司明明好像为雪山而生。她清冷严肃，站在巍峨雪山脚，像雪山走的女儿。不苟言笑拍照，照片都透着寒气；摄影师一个劲儿喊：笑一笑！笑一笑！她笑了，又好像得到了雪山母亲的奖赏。

苏景秋想：怎么会有人运气这么好？想结婚就有别人取消婚礼她趁机而上；来之前对此毫无概念，到了之后就发现这也太适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