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的是搜索引擎。”

苏景秋时常想：我不是电脑，我成不了电脑，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成为电脑。他在别人中像一个笨瓶，但别人从来不会想：笨瓶怎么在有能力在社会立足的呢？苏景秋懒得解释。

他真的懒，懒得辩白，懒得解释，懒得再去争取。先别人一步躺在了地上，接受命运的践踏。王庆芳女士对自己儿这半死不活的态度了罕见的关心，数度宽他：“都是历练。”再说不什么靠谱的话来。就连苏景秋问她要相亲对象的照片，她都说：“你不是说随便什么吗？女的、活的。”

“没有照片，大广众我怎么找人？逢人就问：你是来相亲的吗？”

王庆芳意识到自己的确是疏忽，认错态度良好：“我再去问问。”片刻后发来一张照片，那照片看起来有久远了：平平无奇的女孩，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还有一个名字：司明月。算是对苏景秋有了代。

“没近照？”苏景秋又问。

“见面自己看吧！别耽误我糊牌了！”王庆芳耐心消失殆尽，将手机丢到一边，喊了句：“碰！”

一旁的涛涛凑过来看了，有面熟，想不起来，但仍发表了评论：“老板认识那么多女，为什么要相亲？”

这问题很好，苏景秋回答不上来，踢了他一脚让他去活。而他则走门去，坐到外面椅上晒夕。戒烟是很令人崩溃的事，一旦闲来就想嚼什么。槟郎他不喜，刚好。他买的真有嚼劲，扯一块嚼几腮帮就酸，偏他不信邪，翘着二郎坐在那，跟较劲。路对面走来的那个姑娘，着黑框镜，简单白t恤修仔里，不是新婚的郑良是谁？

她并没绕着苏景秋走，而是大方到他面前跟他打招呼：“嗨，苏老板。”

认识这么久，她总跟苏景秋客气，对他从没有任何亲昵的称谓，听到同事叫他苏老板，她也就跟着叫。她上要休婚假，不停蹄地赶工，这天晚上跟同事来这条餐饮街聚餐。

“嗨，郑组。”苏景秋也学她同事的气跟她打招呼。他认真打量一郑良，想从中发觉女人结婚前后的变化。可她真是没变，仍旧那样，像一个还在象牙塔的学生。

“给你的红包你给我退回来了？”

她结婚，苏景秋包了大红包的。在她简单宴客的那家餐厅门，给了她的妈妈。应该是她妈妈，因为母女二人看起来很像。隔日他到餐厅，涛涛将那个红包原封不动给了他，说这是郑良送来的。

“我不能要。”郑良说：“要你的红包，我成什么人了？而且那红包那么……们家就没收到过这么大的红包。”

“怕什么？”苏景秋笑：“怕收了红包，你我的关系就不净了？咱俩简直太净了。”

“又来！”郑良也笑了，对苏景秋摆手：“我还要聚餐，先走啦！”

苏景秋扬扬，目送郑良离开。姑娘的影在夕像诗一样，这样一尘不染的姑娘，这样好的姑娘。苏景秋自认光不错，在浮躁的时代里喜上一个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姑娘，虽然这姑娘不喜他，但这事不丢人。

他只……是什么呢？苏景秋说不清，又用力嚼他的。戒烟的过程有如将自己开膛破肚重新换血，将苏景秋的定力架到火上烤。一到夜里他就神，一直在酒吧待到打烊，到家睡四五个小时又爬起来去餐厅。涛涛觉得老板对他自己发起了一场军训，跟他的较上劲了。

午市休息的时候，涛涛一边啃三明治一边对苏景秋唠叨：那个失心疯客路过了，远远看就像僵尸！我每次看她都手脚冰凉，她都没咱们餐厅，我就开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