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太医好生照看沈泽后，郁承急步了营帐，去料理战后事宜。

淡金的光洒满天地，静静地轻轻地落在两军尸首上，将被血浸染的草原映照的清清楚楚，目惊心。

郁承缓步走近，看着二十多万大军组成的尸山血海，心中沉重不已。

饶是见过多次且早有预料，郁承还是被的震颤到了。这满地尸首的画面，他永远都不会忘。

现的他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战，往后都是安稳平和，再无战事。

重的血腥味引来秃鹫，成群的盘旋在上空。

郁承瞧见后皱起眉，令让幸存的将士稍休息，然后将大昭将士的尸首都清运回去安葬。

土为安，是世代相传的执念和习俗，也是对战亡将士的尊重。

然战亡的将士实在太多，剩的六万将士便是不吃不睡，也得好几日才能将他们安葬。

但六万将士鏖战几日几夜，早已累的疲力尽，又几乎全都负伤，哪还能持这么久。

尸运回军营暂放后，郁承在议事帐与几名将领商议，都为此事到疼，一时想不解决之法。

“殿，军营外来了许多百姓求见。”侍卫忽然帐禀报。

百姓此时求见作何？

郁承不明所以，带着满腹疑惑前去。

走至军营门，郁承看见营外站满了百姓，个个扛着锄铁锹，一脸悲沉。

“草民参见太殿。”百姓齐齐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郁承抬手示意。

待百姓起来后，郁承不解：“不知众位有何事寻本？”

百姓：“请殿准允，让我们来安葬战亡将士。”

“你们……”郁承大意外，抬眸望向所有人。

百姓急忙：“殿放心，不止我们这人，还有很多回家拿锄去了。”

十几万将士尸首，仅凭几千上万人自是无法完成，需得全城力。

郁承惊震的一时无言，好半晌后才激：“多谢众位。”

百姓连连摆手：“将士们是为保护我们而英勇拼杀，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好，那就有劳众位了。”郁承挥手，让守营军士给百姓放行，并让后务营将所有车都赶来，合力运送尸首。

此事得以解决，郁承和全军将士都大松气。

有了全城百姓相助，这件棘手的事变得容易起来。甚至百姓让将士们都歇着，城外战场上剩的尸首也由他们来抬运。

没有酬劳，没有命令，百姓们却尽心尽力，认真仔细寻找，将大昭每一名战亡将士都抬运回城安葬。

待最后一大昭将士尸首被抬运走，战场空寂无人后，远土丘上匍匐等候忍耐多时的狼群，以及空盘旋的秃鹫同时动。

战亡将士太多，无法逐一安葬立碑，只能挖大坑统一葬，填土后立忠烈碑。

十几万将士葬满了一座山，郁承亲自前去祭奠，命此山为忠勇山。

自此，边关了一首民谣。

忠勇山上忠烈碑，忠烈碑忠义骨，忠义骨为家国故，人人敬仰不可负……

回京

沈泽醒来时，已是六日后，三月初十。

郁承理好一切战后事务，准备班师回朝了。

听到侍卫禀报说沈泽醒了，郁承前去探看。

“殿。”沈泽虚弱的撑着要起见礼。

郁承抬手：“你伤势未愈，不必虚礼，安心躺好。”

“谢殿。”沈泽躺回去，微微息。

这几日太医虽用药和参汤吊着他的命，但毕竟多日未，虚弱的不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神萎靡。

若非方才喝了一碗粥，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郁承亲经历过，知晓沈泽如今的状况，让他少说话，只需听着便可。

将这几日的事大概说了一遍，郁承话锋一转，问沈泽是同他一回上京，还是在此养伤等恢复好后再作打算。

边关对于沈泽而言，有好回忆，也有痛苦经历，令他又又恨，绪复杂。

他不舍得离开，是因为程锦初在此，可上京有他的骨至亲，不得不回。

若郁承先行一步回上京，靖安侯府得知程锦初战死，他又断臂后，怕是会成一锅粥。

思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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