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河西之地的舆图。”

嬴渠梁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经过反复抚之后，变得十分陈旧的羊纸上。

“我秦国丢失河西之地，已有足足五十九年光景。期间，几任秦君主动向魏国发起挑战，试图将河西之地夺回，都没能成功。”

“当年，魏文侯和魏武侯命魏军攻夺我河西之地，便是揣着以河西之地为板，一步攻灭我秦国的心思。”

“若不是还有个中山国牵制魏国的力，若不是魏国将目光放在了中原之地上，我秦国恐怕便国将不国了。”

嬴渠梁咬牙龈：“虽则我秦国逃过一劫，但这命运皆系于旁人之手的觉，寡人再也不想尝试了！”

嬴稷认真地：“大父放心，待我秦国完成变法，日后，便再也没有哪个国家能轻易摆布我秦国的命运。相反，该是他们看我秦国的脸了。”

说完这番话，嬴稷低，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舆图。

他见那封老旧的舆图上遍布各标注，字迹显然并非自一人之手，仿佛看到了秦人充满血泪的抗争史。

饶是心如嬴稷，此刻眶也不由微微。他在面对敌人时，狠辣而不留面，但在自己人跟前，他总是保留着几分柔。

嬴稷侧问：“关于如何收回河西之地，大父一定构思了良久吧？如今，我打破了大父的计划，大父可怪我？”

白起收回河西之地时，嬴稷尚不觉得如何——在他的认知中，那块地方自他生时起，便是秦国的国土。

直到此刻，嬴稷才能稍稍会到嬴渠梁腔中那复杂的。

“寡人岂会怪你？这河西之地，早一日收回来，总比晚一日收回来要好。只要能让我秦国有险可依，寡人与先君们的努力，便都没有白费。”

“寡人只是欣，我嬴秦后代中，竟有你这般息的后辈！”

嬴渠梁说着，拍了拍嬴稷的肩膀。他虽有夺回河西、东函谷之志，却也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火烧楚王陵，联合他国一起灭齐，这些，他的大孙竟然都到了，不愧是他赢家的骄傲！

“稷儿，陪寡人一起登上函谷关看看吧。”嬴渠梁：“这函谷关，寡人自生以来，还一次都未见过呢。”

嬴稷未来得及思，一声“好”便已。

……

函谷关西据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黄河1，以其独特的地势，成为了一险关。

嬴稷自然知函谷关的存在，只是，他很少会去走这条路。

函谷关一侧是湍急的黄河，另一侧则是无法通人的密林，中间唯有一条狭的走可以通人，嬴渠梁和嬴稷走上去的时候，都得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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