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稷并不怎么愿意与人讨论这个话题，他意识地想要搪过去，却听嬴渠梁：“稷儿，你方才答应过寡人的，要对寡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父说得哪里话，您想要了解稷，稷怎会不兴？回，大父若是想知与稷有关的事，只来问稷就好，稷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自然。稷儿这般有本事，给我秦国了脸，寡人自然不会看重旁人胜过你。”

但不知怎的，当着嬴渠梁的面，这些想法就自然而然地说了。

他承认，自己是个猜忌多疑之人，若不是今日正好被嬴渠梁问到这个话题，他怕是会将这个想法埋在心底。

他从来不是个喜弯弯绕绕的人，嬴稷又是他的孙，他自然就有话直说了。

嬴稷：“……”

“对，太对了！不止大父，就连稷，也很稀罕白起。”嬴稷似真似假地：“不过，白起是稷带来的，是稷接了大父的《求贤令》！大父可不能稀罕白起胜过稷啊！”

这时候，嬴稷不由开始恨自家祖父为何这般锐。

嬴渠梁笑着：“谁能为寡人打胜仗，寡人就喜谁。白起可是刚刚为寡人夺回了河西之地，寡人稀罕白起，有什么不对吗？”

嬴稷一听这话，就知嬴渠梁与白起方才的谈中，信息量有多大。

白起怕是将他知的那些东西，都抖给嬴渠梁了吧？

想到这里，嬴稷看向白起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

嬴稷瞥了白起一：“稷何时对白起不满了？是白起告诉大父，稷对他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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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寡人可就问你了啊。白起这么听话又能打胜仗的将领，你为何对他不满？”嬴渠梁看向了嬴稷。

嬴稷觉得，自家大父不愧是能够将《求贤令》发到别的时空的人，果然有一些神奇的能力。

这时，嬴渠梁却挡在了白起面前：“是寡人让白起将你的那些往事说给寡人听的，你要是不兴，只冲着寡人来。”

这是嬴稷心最暗的想法。

懒洋洋的声音：“大父在与白起说什么呢，怎么不叫上稷？莫非，稷在大父面前还不如白起讨喜吗？”

“是白起的神告诉寡人的。你继位初期，白起立的战功远不如现在，你们却能君臣相得。为何后来，白起立的功劳越来越多，他在提及你时，却带上了重重顾虑？”

“好，稷告诉大父。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就是白起在军中的声望，已经盖过了所有人——包括稷。偏生，他又不像大父说得那般听话。稷自然免不了担心，有朝一日，若是白起怀有异心，他这把宝剑会不会对准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