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

可是他们还是有狠难消，首分离之痛又岂是这样便能平息的？众人在心中冷笑，不得探望又如何，他们总有办法去，上天见怜让他们逃于一死，他们又怎么能不让祸首偿债？

嬴政看着一众儿女的脸，知晓他们心里的打算，但他没有说什么。无辜被杀，戮死矺刑，谁会没有怨言？

嬴政忽然觉得荒谬，灭秦之人是他的儿，灭族之人竟然还是他的儿！

他看向侧旁的，语气不知是讽是怒：“扶苏，你当日从容赴死时，可曾想过胡亥与赵的祸心？”

扶苏一震，脸瞬间惨白，就要跪请罪。嬴政抬手制止，别开没有看他。难立，幼荒唐，其余诸亦无堪大任者。想要一个好的后继之君怎么就那么难？

嬴政这时候真的忍不住红起那些后朝皇帝的好运气来。

王上公不说话，跪着的李斯脸也白了白。如今赵被斩，小公也论罪严惩，镜所昭祸的二个主谋只剩一个他，陛会怎么置他？死罪，还是狱？不知当年决意与赵合的那个李斯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如今当真是后悔死了。

如楚棠所说，屠戮亲族大兴土木耽于享乐，又岂是值得辅佐的明主圣君？枉他辜负圣恩铤而走险，竟是拥上了这么个亡国之君！李斯暗地里将后槽牙都咬碎了。

发作一通，嬴政像是终于想起了还跪着的李斯似的，冷凝的目光落到他的上，嬴政的表讳莫如。

他也听了几分门，谋逆的主谋是赵，赵撺掇胡亥，又说动李斯认这一桩不臣之事。李斯的确是一个失节之臣，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君主骤然离世，秘不发丧的理确乎堪称稳妥，若非对象是自己，嬴政也不吝于赞一声好魄力。

心念电转，嬴政面上不显，只：“李斯。”

李斯心一凛立即叩首：“罪臣在！”

嬴政语气莫名：“你与赵，本非一路人。”

李斯心中发苦，他和赵当然不是一路人，他有佐明君之志，有明法典之心，怎么会与赵那般小人同合污？关于后来的一念之差，他也能想得一二，不过一为惜命，二求保荣华。

他前额地：“臣自知胆大包天，罪责难逃……”

嬴政不他如何痛悔，接着：“赵非有容人之量，胡亥又对他言听计从，清算宗亲之后，焉知不会祸及臣工，作为唯二知晓真相又参与谋划的你，又会是何场？”

“陛……”

李斯冷汗都来了，始皇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与赵并无牵连，赵连皇室骨都能怂恿小公大肆屠戮，又怎么会放过知晓秘密的他？怕不是最后也落得个不得善终！

“陛若观火，臣那时定是鬼迷心窍，才辜负陛恩。臣自知无言再面见陛，但求……但求留一全尸！”

一句话说得扶苏和蒙家兄弟等人都懵了一，廷尉这就开始请死了？扶苏有些纠结，虽然后来的李廷尉行差踏错心生不臣，但一才华得父皇重，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可惜了？

嬴政有些奇异地打量了李斯一，脸似乎缓和了几分，冷哼一声：“求死易，求生难。”

李斯冷汗更甚，讷讷不敢言。

嬴政拂袖：“起吧！正当用人之际，朕许你俸禄减半，罪立功。”